倆吾還看不明白?哼,你想借吾的刀殺老梁,讓吾誣陷老梁,辦不到!”徐雪森怒斥道。
“你別像陶罐夜壺嘴太硬!到了鄉政府不怕你不買賬!把他帶走!”老馬對四人喝令。
“到哪都要講理!讓吾昧良心、說瞎話,你做夢!”徐雪森明白,再掙扎下去,面前的四個人是要來硬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甩甩手,“好,吾跟你們走!看能把吾怎麼樣!”
徐雪森被四個人押著,走去鄉政府。
倒黴!真他孃的倒八輩子惡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撞上來!東家不去西家不走,偏偏撞到這狗日的馬鬼家裡,送上門讓他捉!
聽姓馬的說的話,是非要讓他出來證明老唐是被老梁暗殺的。這個老唐死了,死無對證,看樣子是再無旁證了。如果吾為了不受皮肉之苦,昧良心出來作證,那老梁此案就是鐵案,必死無疑。可是,吾總不能為了躲避皮肉之苦,或許還會受到牽連,就信口胡說,冤枉老梁吧?吾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姓馬的為什麼非要把吾牽扯進來啊?當年就是因為膽小懼怕,也為了點眼前的蠅頭小利,為了攢夠錢把窩棚翻蓋成茅草房,幫了他們的忙,沒成想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竟然把自己拖進這個洗不清的爛泥塘、說不白的是非堆!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本書首發來自17k,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 ; ;
第十六章
年初二一大早,小鳳家的公雞打第二次鳴的時候,西邨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走到廳堂,找到他的背籃,輕輕開啟大門,悄悄地走了。他不想驚動小鳳家人。在陌生的人家又吃又住已經夠難為情的了,回去後還不知父親會如何數落呢。
他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急急地趕路。咦,還真靈驗,摔壞的腳踝一點異常的感覺都沒有!
昨天還是晴天,有太陽,感覺有點暖和,可今天,天卻陰了下來,陰得冰冷,西北風直往蓬鬆的棉襖裡面鑽。西邨裹緊棉襖下襬,手卻凍得麻木了。背籃裡沒有了鷂子,他跑起步來。他想起爺爺的教授,要用前掌和腳趾落地,他試著跑。腳趾好疼啊!練功就是吃苦,怕苦是練不成功夫的,跑,堅持跑!
天是有點灰濛濛的亮了,如果是晴天,應該是很亮很亮的了。四周茫茫,若隱若現,刺骨的北風裡夾雜著細細的水滴——要下雨了!身上感覺熱了,凍僵的手也不再麻木,肚子卻開始癟了,飢餓襲上心來。
西邨記得昨天來東青的時候,路邊有好幾塊嶄新的青磚靜靜地躺著,一定是哪家在運輸途中掉落的,不知會不會被走在前面的絲麗姐撿走?她會的。她不撿,難保別人不撿。
好像就在這一段。他邊跑邊用目光尋找。
該死的天,灰濛濛的,看不清!“嘭嗵!”西邨腳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呀!這麼巧!”西邨的胸口壓在磚上,他覺著這一跤沒有白摔。這是三分錢啊!吾爹蓋磚瓦房可以少買一塊磚啦!西邨興奮地爬起來,撿起磚,放在背籃裡,肚子好像沒那麼餓了。
又走了一段,飢餓再次襲上心頭,肚子癟得難受,嘴巴更是感覺苦澀乾枯。前面一個偌大的草垛旁有白亮光,“肯定是沒化的雪!”西邨顧不了許多,跑過去用手捧起殘雪,用舌頭舔舔,雖然苦澀無比,可擋不住乾渴,把殘雪嚥了下去。
“耶?還有磚!”草垛旁邊有好幾塊青磚,那是主人用來壓草垛的。西邨拿起磚,猶豫了,又放下。“這是有主的,不能拿!”西邨戀戀不捨地離開了,雖然離開,卻回頭看了那幾塊磚好幾眼。
沒有了太陽,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該死的天,你千萬不要下雨啊,要是淋溼了棉襖,吾明天穿什麼呀!還要賣鷂子哪!西邨想著、跑著,沒那麼多力氣了,兩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