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外。
亂糟糟的“敲門”聲夾雜著呼喝叫喊,好似一群兒潑皮無賴上門催債一般,卻是來勢洶洶。
“嘎吱!”
一個門房老頭慌手慌腳開啟房門。
忽而瞧見了幾十個皂衣捕快,忙將怒容轉作了笑臉,團了個揖,低眉順眼道:“各位差爺,不知來我宋府有何事?!”
“官府辦事,還須與你一老奴多說?”
幾十個捕快分作兩邊,從中跨出一人,身穿鎧甲,腰挎長刀,棗紅臉,絡腮鬍子,一對眼珠子好似銅鈴瞪來,只瞧的那門房腿肚子與心肝齊齊打顫。
“是,是,小人這便去稟報家主。”
門房老頭不敢多問,轉身便要離去。
“嘿,稟報個屁。”
那鎧甲漢子探手一把扯住門房老頭的後衣領,好似掄著個小雞仔一般,隨手丟在了一旁。
而後。
抬手一揮,帶著幾十個捕快大喇喇衝入府中。
門房老頭哎呦一聲,打了個璇兒,臉著地,屁股在上,摔了個狗吃屎。
剛迷迷糊糊坐起身子。
便聽自身旁經過的捕快中有人譏笑一句。
“不懂一點兒規矩,都尉大人豈是你這個老癟三兒能攔的!”
“都尉?”
老頭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又嚇得癱軟在地。
雍安城陳都尉,那可是鼎鼎大名,隨便尋個本地人打聽打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然,名聲不一定是好名聲。
這位陳都尉外號一杆秤,見錢眼開,敲骨震髓,愛錢如命,一毛不拔,……這些話兒用到其身上,絕不會冤枉了他半分。
是以此人在雍安城,名頭響噹噹得很!
………………
那陳都尉領著一幫子捕快在宋府大呼小叫,這番動靜,自然驚動了宋府上下,僕人們見之,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搭話。
好在宋員外及時跑來,拱手作禮,笑道:“老夫便是此間主人,不知各位官爺何故來此?”
那陳都尉斜眼瞧去,皺眉掃視了宋員外一番,冷眼說道:“今兒早上不少百姓報官,說昨個夜裡你府中接連出現異象,還有天雷降下,不知可有此事?”
“這…確有此事!”宋員外遲疑了一瞬,心知這番動靜,絕瞞不過對方,所以便老實承認了下來。
“哦!”
這一下。
倒叫陳都尉有些兒詫異。
他眼神微動,咧開嘴笑了笑,黃牙外翻,一股子酒氣噴薄而出。
“既如此,你且說說此中緣由!”
宋員外聞言,有些遲疑不決,他側頭瞧了眼東側的院子,卻仍未見道長與兒子的身影,當下不由得暗暗叫苦。
“他孃的?你這老兒莫非知情不報?!”
陳都尉一瞪眼珠子,腰刀出鞘幾分,神色頗為不耐煩的喝道。
“啊!?”
那宋員外嚇得一哆嗦,忙擺手告罪道:“諸位官爺且先等候片刻,其中原委,待會自有人告知。”
“呵。”
陳都尉冷冷一笑,平日都是別人等他,這老兒今個卻讓他陳某人等候別人,若不給其點兒顏色瞧瞧,怕是不知他一杆秤的名頭是如何來的。
當即怪眼一翻,老氣橫秋的喊道:
“這老頭兒阻礙辦案,恐有不為人知的圖謀,兒郎們,與本都尉將之鎖拿起來,押入官府。”
“是!”
捕快中笑嘻嘻竄出兩人,輕車熟路的取下枷鎖,一左一右按住宋員外臂膀,便要為其帶上鐐銬。
“住手!”
正當宋員外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遠處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