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以休息養病為由,拒絕透漏宮中的所有大小事情。
找誰呢,大姐守口如瓶,估計拿把刀逼著她都不會吐露半個字,看來她是逼著自己主動找那個萬惡的皇甫類啊!找就找,既然三番兩次的饒恕自己,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讓他不敢對自己下手,也許是因為大姐吧,總之,大不了再被數落臭罵一番,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這麼一想,心裡就舒暢多了,略微打聽了一下情況,直奔御書房而去。
一路上腳步輕盈,心花怒放,看到太監宮女也燦然一笑,那些下人們都受寵若驚的找不著北了,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呢。
可是一到了御書房的門口,鬱紫諾就忽然心虛地腿都軟了,上次那幕慘景又在腦海裡過電影了,對這個地方,還真是心有餘悸啊!
美麗的朝陽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在御書房的門口若隱若現,若即若離,就是邁不出那關鍵的一步,心裡一直打顫,那個該死的邪魔不會有扔出來一個東西吧,這次是躲左邊呢,還是躲右邊?
房間內,皇甫類靜靜地坐在龍椅上,手裡拿著一本奏摺,眉頭緊鎖,百無聊賴地翻著,眼神卻總是不聚焦,心裡的煩躁就像無形的羽毛在輕挑胸膛,抓不住,又撓不掉。
遊離的眼神不經意地抬頭一掃,視線定在一處不動了,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嗯?門口有一道狹長的影子,亭亭玉立,修長而矜持,時而用手撫額頭,時而四下環顧玲瓏有致的身段,欲進還退的心虛和猶疑,怎麼那麼奇怪呢。
剛想開口質問,忽然,皇甫類心思一動,嘴角緩緩地溢位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
門外鬱紫諾心裡一直在激烈地天人交戰,進去?還是離開?
反反覆覆地猶豫了半天,算了,與其進去被人奚落,嘲弄,甚至怒罵,還不如回去好好待在紫沛宮,好歹還能活得舒坦暢快,不高興了還有丫環太監可以撒氣。
剛要轉身離去,忽然房間內隱約傳來了痛苦的呻吟聲:“啊,啊……”
壓抑的低吼,彷彿從胸腔被強行擠迫了出來,帶著無盡的痛楚,如雨般一點點浸透你的全身。
??鬱紫諾頓時渾身一顫,心中立刻前所未有地糾結了起來。臉上都是焦急之色,來不及細想,扭頭一腳踏了進去。
啊?皇上?沒錯,皇甫類雙眼緊閉,無力地靠在了龍椅上,臉上痛苦地抽搐著,額頭擰成了皺巴巴的一團,臉色則更顯得蒼白病態了。他還有這樣無助可憐的時刻?!
“皇上?”鬱紫諾依然有些膽怯,但此刻卻什麼都顧不上了,快步地走到皇甫類的龍椅旁邊,然後遲疑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戰戰兢兢地試探,“皇上?你沒事吧?”
皇甫類沒有回答,依然呻吟不已:“啊……”
隱忍的痛苦的沙啞聲,聽起來格外的揪心。
鬱紫諾不知所措了,左看右看,口裡還自言自語地念叨:“怎麼辦?對了,太監,太醫…。。皇上,你先忍不忍,臣妾這就去找太醫……”急切地說完,鬱紫諾撒開腿就要跑出去。
可是剛跑了兩步,就停下來了,因為身後皇甫類有氣無力地說:“別……別走…。。”
什麼?別走?鬱紫諾詫異地回過頭,走到皇上身邊,俯下身問:“皇上,你要臣妾別走嗎?”
皇甫類這時才勉強睜開眼睛,渙散的眼神似乎沒有人出來面前的人,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搭在鬱紫諾的肩膀上,有氣無力地說:“嫣紅…。。扶……朕起來……”
心又莫名地痛了一下,他的眼中始終只有嫣紅?!大姐何必這麼騙自己呢。鬱紫諾苦笑了一下,壓抑住內心的不快,平靜地說:“皇上,臣妾是鬱紫諾,皇上想叫硯妃姐姐的話,臣妾這就去喊她過來。”
“嫣紅,來,朕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