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賞到東邊兒過日子了,他們被分到費揚古這裡,只好繼續操勞。
不行啊,他們是限時的,大軍還等著他們回去彙報明天路要怎麼走呢,現在這已經是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嚮導死活不願意,這幫子人硬要走,爭執了好一陣兒,被雨水澆得脾氣暴躁,又不好揍狗頭軍師的傢伙們火了,拿刀往嚮導脖子上一架:“你走不走?”
那走吧。陰森森的油衣,在潑墨一般天空背景的襯托下,格外磣人。
惡霸們心情好了一點兒,收刀,上馬:“走吧。”
欺壓成功,惡霸們中的一個打馬就走。在一個小團體裡,居於不太有利的情勢下,如果有一個人帶頭做了某件事情,大家為了擺脫這個陰影,多半也會跟著做。尤其,這位做的乃是大家都認可了的——回營。大家都預設了:上馬=回營,居然忘了問嚮導,打馬就跟著走。嚮導呢,剛被惡霸威脅過生命,三魂七魄還沒歸位,也沒反應過來要指路。
這下好了,急著趕路的人在瓢潑大雨裡急行軍。一路下著大雨也不好說話,只有趕路一樣事可做,前頭大營裡還有軍法等著呢。心情鬱悶可想而知。也就不愛惜馬力了,拼命地趕路。
馬蹄聲聲,襯著灰暗的背景,尤如大家灰暗的心情,更不想說話了。草原上的雨,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們拼命趕路,沒多久雨就停了。這下好了,甩掉油衣,再打馬,輕鬆了不少,跑也更快了。
慶德很是抑鬱,明明他算得很準的,現在變成個說什麼都不靈的狗頭軍師。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評價必會大大下降,這可怎麼辦好呢?機械地跟著隊伍往前奔,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倆時辰以後了,終於發現不對勁兒。
“我說,道兒不對啊!”慶德快打幾鞭,攔在大家前頭。
“又怎麼了?”失望的人脾氣總是不好的,而且,他們從出發開始就沒吃飯,肚子餓了,脾氣更不好了。
慶德把嚮導揪了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兒。”
嚮導一個激靈,好像……走岔道兒了。慶德拉出懷錶看看時間,是未時初刻了。而此時,烏雲散盡,紅彤彤的太陽昭示著一個真理——他們跑偏了。應該往東走的,他們往北了。
也就是說……迷路了!
現在他們應該再往南,走到湖泊那裡,再折往東。可是人能行,馬卻累得夠嗆,光靠腿,他們又走不回去。只好下來修整,確實需要修整了,方才光顧著趕路,以為馬上就能回到大營,捱打也好、捱罵也罷,好歹有乾爽的衣物和床鋪在等著,也沒在意。現在需要把衣襬袖口擰擰水、自己也要吃點東西、讓馬也休息一下。
慶德縮頭不語,默默嚼著冷乾糧,喝了口水,還被嗆著了。大家看他的矬樣子實在可憐,也不忍心再罵他了,雖然不爽,還是有人給他拍了拍背。
吃完飯,馬還沒歇好,大家算了算,反正現在方向已經辨明瞭,天也晴了,可以根據星星來繼續較正路線。既然天黑了,也能走到的,只是回去的時候應該已經是深夜了,一頓排頭是少不了的。
慶德非常之不好意思,卻認真承認錯誤:“這回是我不好,連累大夥兒了,到時候,大夥兒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算了吧,那不是咱們沒義氣了?”
“誰也沒當你是諸葛亮啊,司馬懿你都談不上。大夥兒答應一道兒出來,那是自己個兒也覺得行,你甭都往自個兒身上攬啊。”
溼冷比干冷更折磨人,夜風一吹,那叫一個爽得直打哆嗦。不停地跺著腳,乾脆開始說段子轉移注意力。說說笑笑,天已經黑了。費揚古振作道:“差不多了,回吧!這回天黑了,看不清楚人,大家靠緊點兒,咱們可別走散了,那時可就真找不回來了。”
飛身上馬,垂頭喪氣,還要給自己打氣,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