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的過程一絲不苟。
康熙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他認得這倆孫子,記起他們都讀書了:“你們都開始讀書了?”
這個談話的檔次就高了一點兒,胤禔定定地看了祖孫仨兩眼,覺得自己掉坑裡了。沒來得及誇侄子兩句,好顯得自己也是很大度的。弘旦小胖子,正在閒不住的年紀。伸出小手,打了個哈欠。沒打好,還噎了一下。然後百無聊賴地拿臉去蹭保姆的衣襟。
色赫圖氏鼻尖上都滲出汗來了,這小祖宗,也太不定真兒了!
康熙笑眯眯地招手:“來來來,這是弘旦麼?抱來我看看。”色赫圖氏小心地把小胖子抱了過去,小胖子衝康熙旁邊的胤礽叫了聲:“阿瑪。”嘿嘿,他又往脖子上掛好玩的東西了,上回拽來拽去的真好玩。
康熙大喜:“他會說話了麼?唔,過了週歲了,也是時候會說話了。”
胤礽上前接了孩子,對色赫圖氏一使眼色,讓她退下。然後抱給康熙,讓兒子喊“瑪法”。小胖子見他阿瑪與他玩日常玩的‘重複說話’遊戲,也非常配合,只是找不準重音,發出來的都是輕聲‘mafe’。
孩子,“媽”這個音,你發得真是太準了!
康熙卻喜歡上了,讓他再叫兩聲,還拿著腰間的荷包逗他。人小胖子已經不大記得他了,不哭不鬧,是因為常被參觀,脾氣很好,他爹又在旁邊。看到繡著金線明晃晃的荷包,還以為是遊戲獎品,賞臉地伸出手來拽著荷包,跟那個裝幼稚的老頭玩拔河。
胤礽提醒康熙:“汗阿瑪,您還沒看三弟跟五弟家的侄兒呢。”我兒子快到臨界點了,再逗下去,當心他暴發啊。那哭聲不是蓋的。
弘晴比弘昱還小,也只是得了康熙一看。五阿哥長子也會說話了,同樣含糊不清。康熙道:“把他與弘旦放到一塊兒,許能聊得投機。”
說得大家都笑。
看完孫子,康熙還過問了正在病中的七公主的身體狀況,得知並無大礙,只是一直將養之後,還責成太醫院要悉心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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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溫情的時候,一件不太好的事情發生了:閏三月裡,日食了。欽天監這種平常領了打卦算命、呃、是算算結婚日期的冷衙門裡,這會兒突然變得熱鬧了。各種打聽的人,明裡暗裡,都向欽天監來打聽這日食是個什麼徵兆。近期……京城各大寺廟的香油錢猛然多了不少。
欽天監,屬於那種每天冰敬、炭敬拿得最少的部門,一年到頭的,冷得可以。這一回,終於吃飽了一次。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沒什麼大官),接受的宴請明顯是從無到有了。人人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說的話呢,也頗有神棍色彩:“是有些凶兆,乃是上天示警。”具體是示的什麼警,他們也不說清楚,從黃道開始聊,古代度量衡啊,小米排的尺寸啊,多少分啊。雲山霧罩,聽不真切。
宮裡也有些壓抑。康熙這裡,雖然還帶著諸皇子一起觀測日食,對這種天文現象有了比較科學的解釋,但是……依然被其背後‘示警’的喻意所困擾。
這種情緒,感染了很多人。
跑得很歡快的人,集體老實了,除了上朝,就是窩在家裡。市面上也明顯地冷清了許多。御史們很乖,都不敢怎麼上書了。讓他們寫什麼呢?說皇帝不乖?想死麼?說大臣不好?什麼樣的大臣值得老天爺把太陽藏起來逗大家?只好裝死。
皇宮裡,因皇帝的到來而歡快起來的氣氛,復又壓抑了起來。
接著,似乎為了驗證這日食的功效。宮裡,七公主死了。見了她父親最後一面。她尚未成年,也沒嫁人,辦得也不隆重。
下一個死的人,就比較熱鬧一點了。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