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朗側身寬大的竹編的躺椅上,閉目睡著,手裡握著一把摺扇。
宛姐兒則睡在他臂彎。
居然睡在了躺椅上?
香芷旋有些無奈。( ;)無意間瞥見桌案上有一幅字畫,便過去看看。(s。 ;)
畫上,是宛姐兒坐在大炕上甜美的笑著的樣子。看手法,是他畫的。
她不自覺地被畫感染了情緒,彎唇淺笑。
那邊的宛姐兒發出委屈的咕噥聲,她連忙側目望過去。
睡得半夢半醒的襲朗立刻輕拍著女兒,隨後輕搖摺扇,給女兒扇風納涼。
宛姐兒卻是不依,哭了起來。
襲朗熟門熟路地將女兒抱起來,放在胸膛上,搖扇的幅度略略大了一些。全程都未睜眼。
宛姐兒先是側著身形,隨後趴在了父親身上,片刻後,不再哭泣,安然入睡。
香芷旋看得一愣一愣的。
有這麼嬌慣孩子的人麼?
不像話——她腹誹著。
往後他每日早出晚歸,宛姐兒這壞習慣讓誰來糾正?——她總不可能讓女兒睡在自己身上的。
——誰敢說這是好習慣,她肯定跟誰急。
真是……她扶額。
隨後的日子,襲朗與宛姐兒每晚的光景就是這麼打發掉的。
襲朗每晚的時間,是屬於女兒的。
香芷旋覺得他眼裡最重要的是女兒,她和寒哥兒絕對要排在其次。細想起來,真有點兒失落。
這每一日,他一早開始處理公務,下午至第二日早間都在陪著女兒——有這樣的人麼?這樣怎麼行呢?
那混賬東西簡直就是忘記了妻子、兒子。
算了,隨他去吧。
香芷旋氣悶了兩日,也就想開了——他有女兒,自己有兒子陪著,大不了一家四口分成兩撥來過。
將至夏末時,寒哥兒喜歡上了麵食——是夏日裡常吃涼麵的緣故。
一日,忽閃著大眼睛問香芷旋:“孃親都不給我煮麵吃。”
香芷旋汗顏,“那是因為孃親不會做飯啊。”
“哦。”寒哥兒體諒地點頭,“那就算了。我只是羨慕大哥。”
錢友梅一手好廚藝,下面自然是小事一樁。
香芷旋心生歉疚,“我可以學,只是……就怕你吃兩口就嫌棄難吃,不肯吃了——那樣的話,孃親可就要無地自容了。”
寒哥兒想了想,“不會的。孃親做的,一定特別好吃。”
“哦……”香芷旋想了一會兒,咬了咬牙,“過幾日,我做面給你吃。”
寒哥兒眼中綻放出喜悅的光芒,“好!”
香芷旋深吸了一口氣,心說別在兒子面前丟臉才是。
之後幾日,她由廚娘教著,學會了怎樣準備臊子、怎樣下面。最初做好的麵條,先自己嘗,覺著不好就重做,下足功夫學了幾日,總算能做出像模像樣的涼麵了。
這一日,她覺著自己算是學有所成了,親手給寒哥兒做了涼麵。
麵條是自己親手擀的,黃瓜絲、肉丁等臊子都是親手做好的。她一直都想做一個善廚藝的母親,卻一度以為自己實在是沒天分。沒有寒哥兒的推波助瀾,她真無法鼓足勇氣親身實踐。
在她苦學做面的過程中,襲朗一無所知——他只顧著照看女兒了。
要是在以往,他最多不過一兩日就知情了。
香芷旋略略失落,可也理解,父母對兒女的愛都是一樣的,知道他是抓緊閒暇光景才這般寵愛女兒,可心裡到底是有點兒失落——只顧著女兒,全忘了她和寒哥兒。
這天用晚膳之前,她在準備的時候,沒給他準備涼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