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房間,在椅子上坐下。
呂國華掏出煙分給林方政一根,然後從中間圓桌茶几上拿起一個小火柴盒,劃上一根火柴點燃香菸,深吸了一口。
隨後把火柴盒放在手裡把玩:“不瞞你說,我有收集這玩意的愛好,每次出差住酒店,都要把房間裡的火柴盒帶走。相比於打火機,我覺得用火柴點菸更有一種儀式感,哈哈。”
林方政笑道:“沒想到呂處還有這樣的愛好。那我可得給你保守秘密,不然你家裡以後可能要專門騰個房間放火柴了。”
“哈哈,不至於不至於。”呂國華擺了擺手,“就算投其所好行賄,也沒聽說誰送幾毛錢的火柴。總不至於直接拉一車火車給我吧。”
“那可不一定哦。現在的收藏界,什麼都能給你整出來。人家有心,給你來個專屬定製,打造一個黃金火柴盒,再請什麼雕刻藝術泰斗為你專門刻上個為人民服務。裡面照樣裝的是普通火柴,價值就完全不一樣了。”
“哈哈,有道理。那你還是替我保守秘密,我可不想成為火柴貪官登上反腐宣傳片。”呂國華將火柴遞給他,“你也試一試,這歷史的念舊感讓人很舒服。”
“呂處是個有情懷的人吶。”林方政說完也劃燃一根火柴點上煙,然後把點燃的火柴放在眼前,看著那火焰在手心明暗跳躍。
焰火雖小,卻仍能從手心感受到它那縷縷釋放出來的能量。
火柴雖短,卻足以對映整面被黑夜籠罩的玻璃窗,就像一盞希望之燈,用盡自己的全部能量,在無垠的漆黑曠野指引者航向。
林方政也愛上了這種感覺。
“呂處,今天我要橫刀奪愛了。這盒火柴我沒收了。”林方政笑著將火柴盒揣入兜裡。
呂國華指著他無奈道:“你小子,早知道不讓你試了。”
“哈哈。呂處,你有什麼指示就說吧。”林方政率先進入正題。
呂國華翹起二郎腿,撣了撣菸灰:“最近是不是跟勤勤鬧柔盾了?”
林方政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這還要聽誰說啊,最近她情緒有些低落,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林方政頓時反應了過來,這小妮子還真是了不得,要麼不演,要演就演全套。家裡出了柔盾,無論再怎麼掩飾,工作之中還是會有所流露,更何況她是故意流露的呢。
“呃……是鬧了一點小別扭,過幾天哄哄就好了。”
“真是鬧了一點小別扭?”呂國華帶有深意的看著他。
林方政心下犯疑,莫非他聽說了什麼?
“呂處,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我什麼了?”
“也不是有人說你。”呂國華意味深長看了看他,“是外面有傳言,說你出軌被媳婦發現了。”
這讓林方政震驚了,這出“戲”居然傳到辦公廳去了?
林方政怒道:“太可惡,哪些人在造我的黃謠!呂處你告訴我是誰,我非得把他揪出來示眾不可!”
“我哪知道是誰。”呂國華擺了擺手,“你也先別激動,我是相信你人品的,也相信勤勤的眼光。目前就處裡的人聽到後嘴上說了說,我聽到後當場替你批評了,讓他們不準去外面胡說八道。”
“謝謝呂處,有些人真的是其心可誅,太可惡了。”
呂國華說:“但是,我還是要給你提個醒。造謠的人雖然可惡,但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平日裡的形象,是不是與女同志距離太近了。可能你什麼都沒做,也沒那些想法,但外人看上去就不一定了。特別是別有用心的人,那逮住了肯定是會無限放大的。就像一根火柴,看上去不起眼,點燃了可是能照到所有人的。”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沒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