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政丟擲了他的問題：“您之前講過，您1早就知道我和勤勤談戀愛了，應該就是王定平傳的訊息吧。所以我從雪林鄉黨委副書記，直接1躍到工業園區管委會主任，也是您的主意？”
“那倒不是。”孫衛宗搖頭，“你和我女兒談戀愛，我是知道的，我給過王定平指示，讓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因此給你任何優待。我不可能因為你是她男朋友就給解決正科。你調工業園區完全是王定平的主意，他覺得你是個可當大任的。當然，也不排除他有幫我考驗你的想法。”
林方政莫名鬆了口氣，如果自己升遷的每1步，都是孫衛宗在背後無形幫助。那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打擊。等同於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成績和進步，原來都是1廂情願，最終起作用的還是背景關係。這樣的歷史成績抹除，是林方政很難接受的。
“王定平主動把我推給何天縱，目的明顯是讓我接近他，這些您知道嗎？”
這個問題很關鍵，決定了孫衛宗究竟是什麼時候把自己安排到了他的計劃內。
孫衛宗的回答讓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知道。從1開始我就知道。”孫衛宗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從你們申創經開區開始，我就把你算在內了。王定平與何天縱的接觸，終究只是朋友之間的交情。但你不1樣，1旦何天縱知道你在和我女兒談戀愛，那就會對你刮目相看，或許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確認了孫衛宗在4年多前就利用自己後，林方政頓感1股寒意包括心間，不悅道：“沒想到您佈局這麼早，從1開始我就不知不覺裹挾其中了。那孫勤勤逼我到省裡來，也是您的主意了！”
林方政自己也沒察覺，在不滿情緒下，他對妻子的稱呼也變成了全名。
“這事跟我女兒沒關係，從頭至尾她都毫不知情。”孫衛宗表情嚴肅道，“我也沒想過讓你到省裡來，當時在做安排的時候，只想著何天縱能因為你的特殊身份，在申創經開區上漏出違規的馬腳。至於讓你到省裡來，完全是她個人主意。這也說明1點，她對你是真心感情深厚、我甚至都考慮過，如果你決定留在嶽山，最後你們沒能走到1起。只要能幫我引出何天縱的問題，我也會幫你上副處級，算是給你的最後1點補償吧。”
聽到孫勤勤從頭至尾不知情，林方政稍稍有所安慰，至少自己沒像個傻子1樣，被這高貴的1家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連自己1直篤信不疑的天選愛情，都只是1個工具。那對林方政來說，無疑是天塌了。
“所以，在得知我下決心要跟著到省裡後，您就暗示王定平去請何天縱幫忙搞定我的調動？”
“沒錯。既然你決定來了，那乾脆就直接調商務廳，正好在週中鵬、何天縱的眼皮子底下，也能繼續發揮作用。”
難怪何天縱對自己的調動這麼上心，當初以為是王定平用了人情，現在看來，完全是看在孫衛宗的面子上。
“後面勤勤出面去找徐3平，也是您的主意吧。”
“其實何天縱是能辦到的，根本不需要徐3平出面。但沒想到臨時殺出了個齊菲菲，把他的節奏搞亂了。他為了避嫌居然退縮了，沒辦法，我只能暗示勤勤親自去出面了。”
要說孫衛宗也是用心良苦，為了不讓自己起疑，也繼續在周、何面前立穩自己不徇私打招呼的人設，才婉轉著心思暗示孫勤勤擅作主張去找徐3平說情。
“您這盤棋的佈局可真是讓我欽佩啊。但為什麼我來到廳裡兩年，您都沒有再進1步行動呢？”
孫衛宗回答：“如果只是為了動何天縱，我根本不需要布這盤棋。但他的背後繫結著週中鵬，這就讓人投鼠忌器，在中央沒有明確指示的前提下，只能繼續保持靜默。就在去年底，中紀委專門找胡文冠談了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