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政很快反應過來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在朗新,縣委書記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了權威性可言。大權徹底旁落到了唐芝宇團伙手中。
許哲茂接著說:“而一旦出現那種情況,你這個縣長恐怕就要步入我的後塵,成為一個新的花瓶擺設了。而且比我還要更慘,因為你連一把手都不是,架空你要簡單得多。”
林方政沒有反駁他的話,很顯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就唐芝宇本土集團的抱團程度,林方政這個外來幹部,要麼成為附庸,為他們的利益發聲,興許還能尊重自己為縣長。一旦背離他們的利益,則會毫不猶豫群起攻之。
“我沒想到,朗新的排外情緒會這麼強烈。許書記,恐怕這跟你也脫不了干係吧。”既然開啟了天窗說亮話,林方政也不再兜圈子。
許哲茂吸了一口煙,語氣深沉:“我的一言堂,既是因,也是果吶。在朗新,不搞一言堂,那什麼事都辦不成!”
“我不這麼認為。”林方政反對了他的這個論斷。
許哲茂並沒有糾纏這個問題:“沒事,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的問題。我需要你的支援。”
“我什麼情況都不瞭解,並不想捲進來。”林方政幾乎是毫不猶豫拒絕了他的提議。
“可你不是已經卷進來了嗎?唐芝宇已經向你丟擲橄欖枝了。”許哲茂似乎預料到了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我也沒有接他的橄欖枝。”
“是的,你當然可以選擇裝聾作啞。但你的棄權,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想必你也能猜到。”
林方政當然能猜到,那必然是唐芝宇得逞。
許哲茂也沒有步步緊逼,非得林方政現在就作出決定。他掐滅香菸,看了看時間,說:“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下午要去一趟省城。唐芝宇給了三天時間,那就是最後通牒。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不要有任何這是在給我站臺的想法,多想想朗新的大局。”
說完起身走到林方政椅子旁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我想,你岳父如果知道這件事,也不希望你完全做一個事不關己的人。”
林方政猛然站起身,直視著他。
“你不用感到驚訝。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我不但知道你是誰,我還知道孫省長的過去。當然,我也能猜到你來朗新的最終意圖。”許哲茂淡淡道,“目前的情況,只是朗新送給你的見面禮。所以,我想說的是,或許,我們能合作。”
這個時候,雷承載敲了敲房門。
“進來。”
雷承載站在門口:“書記,車已經備好了。”
“好。”許哲茂也不再給林方政詢問的機會,而是另外說了句話,“我可能要明天晚上才回得來。關於煌家的事,你如果需要幫助,可以去找季弘厚。我跟他說過了,讓他聽你指揮!”
“許書記……”林方政更加震驚了。
林方政震驚的是,許哲茂竟然能猜到自己要動煌家的老闆褚龍。
(
許哲茂也沒再過多解釋,徑直走了出去。他離開後,林方政也就離開了。辦公室的鎖門不用管,會有專人負責過來鎖上的。
常委樓,許哲茂同一樓層的另一端,唐芝宇辦公室。
此刻他正站在窗前,凝視著林方政遠去的背影。
“要不要找他談談?”盤勝西站在一旁。
唐芝宇搖了搖頭:“等許哲茂去找他的靠山回來再說吧。有時候,越是著急找上門,效果越差。”
“你的意思是,如果許哲茂此行沒有效果,他會更加著急找林方政。”
“沒錯,那樣就說明,林方政已經成了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了。林方政也不是傻子,對於許哲茂這種走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