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先到五樓,身旁腿有殘疾坐著輪椅的男孩先行離開,邊湛和人約在了七樓,所以門開啟,他自然就沒有出去。
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裡,當男孩‐‐應該可以稱之為男孩,身量瘦消,側臉輪廓工筆刀畫出來的一樣精緻。
面板雪一樣瑩白,邊湛看著男孩身後體魄健碩的人推著男人從他視線裡慢慢消失。
忽的,邊湛腳往前踏了一步,然而電梯門已經開始合上。
就剛剛那一瞬,邊湛竟覺得男孩清冷的氣息有些熟悉,像他認識的某個人。
但男孩身形又和對方又顯著差異,邊湛微勾唇笑自己真的魔怔了,看誰都像蘇棠。
那人怎麼會是蘇棠,不可能是啊。
蘇棠不知道邊湛那裡發生了什麼,阿田推著他往訂好的房間裡走,許穆因為剛下車的時候臨時接到一個電話,因而讓蘇棠他們先上樓。
然後在這個空隙中,蘇棠見到了邊湛。
雖然見到了,蘇棠卻不會為此做任何事,他和邊湛間的糾葛,早在他上個身體死亡的時候,就徹底結束了。
現在他有了新的身體,新的身份,過去如何,蘇棠只會當作是一個回憶,上了鎖牢牢鎖死的回憶。
那些過去的人悲傷也好,開心也罷,都與他無關了。
蘇棠到了房間裡,他從輪椅上緩緩站起來,阿田立馬上前,準備扶蘇棠,蘇棠擺手,讓阿田不用幫忙。
他得不時自己走走,他的腿不算完全殘疾,只要每天都按照醫生吩咐,進行一定的康復,會有擺脫輪椅的那一天。
至於哪一天,蘇棠心中其實有數,不是幾個月。
腿能不能儘快自由行走,蘇棠沒有那麼急迫,這些都是附加的人生,能夠活著便已經算是一種慷慨了。
蘇棠從來都不是一個特別貪心的人。
那邊許穆很快打完電話上樓,等到他上來,阿田才出去讓服務生上菜。
所有菜幾乎都是蘇棠喜歡吃的,蘇棠吃的很開心,還不時往許穆碗裡夾菜。
公司那裡最近查到幾隻吃裡扒外的蛀蟲,有幾個還是跟了許穆多年的骨幹,許穆本來心情不算太好,剛才還在電話裡發了一通火,但心頭這股火氣,被蘇棠柔暖的幾個笑就給徹底撫平了。
甚至蘇棠夾過來的菜,許穆吃起來,覺得比自己夾的好像香許多。
&ldo;別光顧著我,你自己也多吃點,你看你瘦成什麼樣了。&rdo;許穆也給蘇棠夾了一塊燉排骨。
&ldo;睡了那麼久,肯定得瘦啊,但是我已經很努力再增肥了。&rdo;
蘇棠把排骨咬進嘴裡,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許穆拿了一個空碗,給蘇棠盛了碗熱湯,蘇棠吐出骨頭,端著湯就喝了半碗。
&ldo;學校怎麼樣?還習慣嗎?&rdo;許穆自己吃了差不多,後續他就差不多看著蘇棠吃。
蘇棠胃口最近好了很多,有時候能吃兩碗飯。
蘇棠趁著吞嚥的空隙,乖巧回話:&ldo;挺好的,同學都非常熱情。&rdo;
&ldo;那就好。&rdo;看蘇棠的表情,也知道蘇棠說的應該不假,許穆略頷首。
蘇棠吃到最後,甚至打了個飽嗝,他去抽紙巾察覺,許穆直接扯了一張遞給他。
蘇棠眼睛晶亮,眼尾彎著漂亮迷人的弧度。
好似過去的時候真的被蘇棠給忘卻了一樣,現在許穆在蘇棠身上,幾乎看不到一絲陰霾。
他希望他的男孩,可以永遠都像現在這樣開心。
情不自禁下,許穆伸手罩住蘇棠的頭,揉了揉蘇棠的頭髮。
蘇棠往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