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檯燈,蘇棠躺下,拉過被子蓋到下巴處。
這一夜,睡眠質量相當好。
第二天的課,是在下午兩點,早上蘇棠睡了個懶覺,捱到九點多才爬起來。
洗了臉後,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給保鏢兼司機阿田聯絡上,數分鐘後,房門被人敲響。
從屋裡出來,乘坐電梯下樓,走到大廳,阿田前去退房卡,蘇棠在旁邊等著。
迎面走來一個峻拔有型的身影,早上朝陽已高高升起,男人逆著光,踏著一地光芒朝蘇棠走來。
蘇棠沒有驚愕,臉色平靜地反而讓邊湛覺得有些詫異。
隨後邊湛知道他為什麼感到詫異。
當他試圖想要到蘇棠的聯絡方式時,對方臉上果然如此的表情,一瞬讓邊湛知道,對方非常清楚他的容貌對人有多麼吸引,他不是唯一一個,以前,甚至是以後,一定有很多類似他這樣因蘇棠的臉,而想接近他的。
面對邊湛的忽然搭訕,蘇棠表現得即禮貌可也不失一種疏離,那種疏離是他看出了邊湛的心思,但因為自己是個溫柔的人,所以不會直接就回絕對方。
阿田退好了房卡,一轉身看到邊湛站在蘇棠面前,兩人正說著什麼。
蘇棠餘光裡注意到阿田走過來,和邊湛彎唇微笑,說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了。
看著蘇棠從自己眼前慢慢遠去,邊湛攥緊了手裡的電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做了,甚至是在酒店外等了兩個多小時,就為了當面要到蘇棠的聯絡方式。
為什麼?
邊湛問自己,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某一幕,在那一幕裡,他發現坐在輪椅上的男孩,和他心裡的那個人意外重合了。
那一刻,他覺得如果這個世界有死而復生這件事的話,那麼也許男孩就是蘇棠。
這個想法很荒謬,邊湛當然知道,只是他也清楚,這麼些年過去,他心越來越蒼涼貧瘠,他想找一個可以寄託感情的存在,就只是遠遠看著,他不會接近。
因為另一個方面,邊湛其實相當清楚,是他個人的一廂情願,對方不是蘇棠。
蘇棠不擔心邊湛這裡會有什麼異常行為,這個城市邊家一手通天通不了,許穆才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
拍攝的照片已經全部修正好,譚悅給蘇棠打電話,她的意思是她親自到許家,把列印出來的樣片給蘇棠看看選選,當面談細節更好,譚悅知道蘇棠腿腳不便,所以不打算讓蘇棠再往工作室跑。
對於譚悅的善良,蘇棠沒有回絕的理由,和譚悅約定好一個週末的時間。
到了那天,譚悅驅車前往邊家,蘇棠等在客廳裡,讓阿田出去迎譚悅進來。
譚悅的攝像技能不容置喙,任何一張照片,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光線角度都找的恰到好處。
蘇棠也不是吹毛求疵的人,請譚悅來拍照,是有某個根本原因的,這個原因,也許在後面,會破壞譚悅的家庭也說不定。
只是這點後果,相對於一個跳樓半死過去的人,就根本算不上什麼。
很快蘇棠就敲定了幾張照片,一張他和許穆的合照,兩張他的單人照,這三張照片,讓譚悅幫忙用相框裝裱一下,其他那些,則以檔案方式發他郵箱就可以了。
照片事宜差不多就這樣算是接近尾聲,末了譚悅向蘇棠徵詢許可,蘇棠的照片,是譚悅認為迄今為止,她拍攝的最好的,不是技術層面,而是照片裡的人最光彩耀眼,這樣的照片,譚悅想要拿來做他們工作室的宣傳冊,表示她會出資購買肖像權,請蘇棠給個價格。
&ldo;除開這三張,還有我同三叔的合照之外,你想用哪一張都可以,宣傳冊做出來的話,給我寄一份就好。&rdo;
蘇棠不和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