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床。
前兩天的時候,波多野晴久被醫生明令禁止不許下床,她也只好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可是問題是,人一旦四肢老實了,頭部就會開始活躍了。
波多野晴久在這兩天裡,想清楚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她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所有和我愛羅相關的細節,包括第一次見面,一直到兩天前為止。
她想起了她從我愛羅手裡接過的沙包,我愛羅從她手裡接過的糖果。想起了夜叉丸自殺當晚她看見跪坐在沙堆中的我愛羅時的心疼與憐惜,想起了她看著我愛羅訓練時的背影,忍不住上翹的嘴角,想起了兩日前,我愛羅在她眼前墜落時,她滿心的絕望和恐懼。
她想啊想啊,最後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她栽了,栽在這個面板白白,眼睛大大,話雖然不多但是卻很乖的熊貓身上。況且照眼前的狀況來看……波多野晴久望了一眼隔壁病床上的我愛羅,似乎短期之內,不會有什麼改變了呢。
如此,她便認栽吧。
波多野晴久終於卸下煩惱她多時的心事,安然地睡著了……
************************************
橫豎波多野晴久不過就是個輕微腦震盪外加多處皮外傷,安安生生地躺了幾天,便恢復了以往生龍活虎的樣子。
我愛羅雖然比她嚴重許多,可人家是我愛羅,所以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這天,綵女提著便當盒剛推開門,就看見床上的小姑娘正愁眉苦臉地看肚子。
“這肚子又怎麼了?”綵女又看了看另一張病床上正安靜的看書的紅毛,笑著拍了拍波多野晴久的腦頂。
“胖了……”波多野晴久皺著眉頭掐了掐肚子上的軟肉,“每天只吃不運動,沒有消耗,造成了脂肪的過多堆積……”
綵女摸了摸波多野晴久額角的白紗布,欲言又止。
波多野晴久本來想說“沒關係,這年頭疤痕就是時髦的象徵”。可她看了看一旁的我愛羅,前思後想,又把這句話給嚥了下去,回給綵女一個“不要緊”的微笑。
怕什麼,實在不行,她還有齊劉海這個終極武器呢。
“倒是挺精神的,”綵女將便當盒整齊地擺在桌子上,“爸爸那裡忙不過來,我先回店裡,這便當盒我下午再來拿回去。”
波多野晴久抽了抽鼻子,又點點頭:“我變胖了都是綵女姐的責任。”
綵女失笑,一邊折起口袋,一邊瞄了一眼我愛羅:“胖有什麼,又不怕沒人要。”
波多野晴久轉了轉眼珠子,笑眯眯地看著綵女,做贊同狀。
綵女走後,波多野晴久便跳下床,坐到了我愛羅床邊的凳子上:
“羅羅羅,吃飯~”
我愛羅抬起頭,看著正在興奮開啟盒蓋的波多野晴久,目光同樣落在她額角。
這是……他弄的。
我愛羅有些恍惚,想要碰一碰,伸出手,卻又猶豫地縮了回來。
“羅羅羅?”
波多野晴久半天也聽不到對方的動靜,疑惑地回頭,就看見那人正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波多野晴久皺眉,放下筷子,抓起我愛羅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你看,不疼。”
唔……其實有點兒疼。波多野晴久暗暗地想。
我愛羅僵硬地手指慢慢放鬆,他輕輕撫過那潔白的紗布,終於開口:
“……對不起。”
“嗯,好,沒關係。”
波多野晴久笑眯眯地回答,又重新拿起筷子,遞給我愛羅:
“現在可以吃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