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樣東西好吃、又有何處景色怡人、宮裡有什麼笑話了、外頭又有什麼新聞。心裡有些氣悶,倒是徒愉這樣的過得恣意舒坦,只要徒愉放開了,連個闆闆正正道學樣的賈寶玉都跟他三言兩語交談間褪了偽裝。
徒愉往常談得來的,多是些不務正業貪玩的伴讀紈絝,徒忻必須得承認,看著弟弟與這些人玩得瘋了,訓上兩句挺有點成就感的。現在與個自己也承認有些本事的探花也能聊到一起……與好學生處得來那是徒忻的長項。徒愉恣意的樣子讓徒忻有些羨慕了,然而他又做不來徒愉的樣子,只能看著兩人在冬天的陽光裡談話臉上帶著暖暖的笑,險些把自己憋出內傷來。十八弟少有這麼不鬧騰的時候,賈寶玉看著也很柔和,兩人說的內容雖非詩詞歌賦卻也不是什麼不正經,連喝斥都沒話題,自己……有點兒多餘……
又聽徒愉道:“你要散館了?那可好,能留京裡就更好了,再不濟我去求皇兄留你下來,你投了我的脾氣,咱們一處玩,豈不省心?”賈寶玉道:“那怎麼成?我還得養家餬口吶。”徒愉噴笑:“你們家裡還能缺了什麼不成?倒要你
62、與人聊天彆扭無比 。。。
養家餬口?你可想好了,真攙和到外頭去可有你受的!外頭汙糟事兒可多著呢,趟那個渾水做什麼?真要治國平天下麼?”賈寶玉笑道:“且看看罷。”徒愉也就是興致來了順口一說,見賈寶玉沒當面阻了,也就不再強辯。[賈寶玉心聲——老子是男人啊!我不趟渾水,家裡就要另有人趟,難道要叫家裡一幫女人們趟不成?老子姐姐給你們家當了十年傭人才熬出頭來,再靠女人,我都沒臉見人了。再說了,別人給的可不如自己拿順當,你自己就是個不靠譜的,我要靠你就是腦子抽了。]
徒忻眯了眯眼,看賈寶玉似是極愜意地曬著太陽,心下斷定——這傢伙就沒把十八弟的許諾當真。徒忻自己就常作這種表情,看著溫和,實際上是懶得與人爭辯,徒忻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以十八弟之不靠譜,賈寶玉要把他的話當了真,徒忻從此不會給他什麼好評價了。
賈寶玉伸手招來茗煙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又說:“只可惜外頭的東西帶進宮去有違制度,不然這裡頭倒有幾件可玩的。”徒愉就眼巴巴地看他哥,徒忻只作沒看見。徒愉道:“十六哥……”徒忻轉臉問賈寶玉:“外頭有什麼書鋪子麼?”一桌三個人,總不能兩個人說話把另一個撂到一邊兒,賈寶玉正琢磨著如何讓徒忻別像背後靈似的盯人好歹也說兩句話呢,見他發問,想了一下幾個合適的鋪子一一說了。徒愉大感掃興,又不好當著徒忻的面問某些“禁書”。只聽他哥哥問:“哪裡有宋版書?聽說某處的書紙張好,是也不是?某處古董鋪子裡的字畫如何?”賈寶玉又說:“若論珍玩,還是老字號的當鋪裡頭好,裡頭的人是練出來的眼睛,看東西可毒呢,只可惜我也沒見過。”徒愉更覺沒趣了。
賈寶玉一面與徒忻說:“我倒愛看些遊記,不能出京,看看這些也好。”一面扣下了水車,推給徒忻:“這個也是農具呢,書上倒有,若不見實物總不知究竟是什麼模樣。”說完一笑。徒忻看著徒愉耷拉著腦袋蔫蔫的樣子也覺好笑,輕輕放到他跟前:“要知稼穡之艱辛。”轉眼與賈寶玉相視一笑。徒愉揉揉耳朵,衝徒忻一吐舌頭,又瞪了賈寶玉一眼,也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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