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佑又問賈寶玉:“你姐姐的婚期可定了?我可要討媒人錢。”賈寶玉道:“少不了您的謝媒酒呢,只怕老師到時候又不得閒。”唐佑戲道:“我若不得閒去,你須得把酒送到我家裡來。”賈寶玉笑應了。桌上眾人又一番八卦,當著人家兄弟的面不好問候他家妹子,心裡對賈府的姑娘也有了一個評估。唐佑不是沒譜的人,既然肯從中做媒,他對賈府姑娘的評價應該是不壞的,賈府的姑娘或許是良配呢。這便又說起婚姻等事來,宋明德的父親明年要回京,許要給他定親,宋明德沒撈到參加今天的酒宴,但因是賈寶玉的親戚,也被順勢八卦了一回。
齊皓又笑指孟固:“裝得跟沒事人似的,令尊難道沒有給你定親?”眾人又問孟固,原來定的是大理寺卿的女兒,放定的日子在年後二月,下半年完婚。這是個喜事兒,又是一番扯著灌酒。
這一年裡年外的,沒了唱戲唱曲,只好八卦一下,八卦完了,酒宴也結束得早。眼見眾人酒都差不多了,再喝就要出醜,知機的人看看時辰便陸續告辭。
111、新年前後為難之事 。。。
唐佑是走得比較早的,他上了年紀,酒場又多,徒忻親自送到正殿之外,趙長史與總管太監一左一右送出了門去。餘下的人看看情況,也漸漸散了。
賈寶玉見狀也打算告辭,不料徒忻直接說:“寶玉何必急著回去?早先你送的梅花開了,不如與我去看一看。”賈寶玉心說,我知道它開了,還開得挺好看,如今還有一枝子插我桌子上呢,給不知道它開了麼?只聽徒忻續道:“我總覺得不如才挪過來的時候開得好,難不成是有什麼侍弄不對的對方兒?今兒巧了,擇日不如撞日罷。”
孟固等走在後面的人聽了,心說,這絕對是藉口!看花啥時不能看啊?都春節了才想起來開得不好要侍弄?這是十六爺畫圈兒了,擺明了說——爺就是跟他好,你們能怎麼著呢?
大家能怎麼著呢?老實回家別礙事唄。於是,賈寶玉孤零零地留在了恭王府裡。
作者有話要說:史湘雲,讓我很憂愁……偶很喜歡她啊,比寶姐姐林妹妹還喜歡,嗚嗚~
112
112、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
賈寶玉真想說:“俺家有花匠,改天孝敬您一個?”但是當時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這樣的折徒忻的面子未免不好,只能應了,又與孟固等拱手作別。眼看眾人走得沒了影兒,賈寶玉心下有些惴惴難安,那個,這個,又剩兩個人獨處了,上一回這樣的時候……
徒忻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膽氣壯,直接邀賈寶玉入內一敘。賈寶玉眨眨眼,心說,入內就入內,我一沒財二沒色的,怕你個毛線!還能叫你煮了吃了?——這裡厚道的作者要旁白解釋一下,無論是徒忻還是賈寶玉,倆人都是被捧著長大的,賈寶玉自己再小心,也是榮國府裡一塊寶,長輩疼著、平輩敬著、奴才下人捧著,自己再仔細,在大環境下,想法裡還是把自己的位置擺得不低的。既使隱約覺得徒忻對他好得有點兒過頭,有點兒向超友誼方向發展,他所驚慌的還只是兩人湊到一起這個命題,還沒有上升到‘攻’或者‘受’,或者說,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哪怕跟‘同性友人’關係有了進一步發展之後,他是被壓的那一個……寶二爺從小到大,周圍的人都是等著他‘臨幸’的……
賈寶玉更覺得,徒忻不是那種‘求愛不成反成仇’的人,並不擔心什麼拒絕之後的報復一類的事情,就是薛蟠那種捱了打的,薛姨媽要報復反被寶釵勸住了——這些都是提不上臺面兒的事兒,鬧出來更顯得自己人品差,真要不顧臉面去報復,那這人也就不足為懼了。徒忻不是薛蟠,不會那麼沒品的。
他真猜著了,徒忻正不知要拿他怎麼辦呢,就是想‘交朋友’。但是這個‘交朋友’又有講究了,如孟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