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蘇藜的身子微不可聞地顫了顫。她一個激靈,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到君知遠的時候,蘇藜還是有些吃驚的,不過心底湧上來的恐慌還是毫不留情地逼退了那絲小小的驚訝。
她坐在床上,泛著暖色的燈光打在她蒼白的臉上,她看起來那樣虛弱,彷彿一尊易碎的瓷器,一不小心就再也無法縫合。
君知遠的心略略一動,就著剛才的姿勢在床邊坐下。
蘇藜小小的身子下意識往後縮去,乾澀的嘴唇動了動,彷彿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就那樣看著他,眼中帶著戒備,緘默著,一句話也沒有。
君知遠心裡又一陣莫名的煩躁,他站起身走到窗臺邊,一揮手拉開了窗簾。此時已迫近黃昏,日薄西山,夕陽的餘暉透過華麗的落地玻璃,均勻地照進屋裡。淺色的地毯霎時像鋪上了一層黃金。
君知遠雙手插在褲兜裡,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遠處的景緻。此別墅群處於城郊交通發達處,剛過了秋收的季節,放眼望去光禿禿的稻田在落日的照耀下反射出層層疊疊的光芒。
不遠處銀絲帶般的公路上,偶爾可見有車輛飛馳而過,在夕陽下漸漸遠去。
此別墅群在瑞城也算頂級,不過這裡也有一個別稱“富人的天堂,小三的搖籃”。在這裡購置房產的,大多都是瑞城頂級的富商,但購置別墅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居住。真正住在這裡的都是那些富人包養的情婦,而他們不過是在閒暇的時候,駕著車來這邊“放鬆放鬆”。
蘇藜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她於君知遠又算什麼呢?恐怕連情人都算不上吧!
夕陽漸漸沒入遠方的地平線,君知遠終於轉身回到床邊。床頭那晚熱粥已經涼了些,不過餘溫恰到好處。
君知遠端起粥,輕輕舀了一勺送到蘇藜嘴邊:“張嘴。”
蘇藜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更多的卻是慌張。蒼白的唇輕輕抿了抿,身子向後縮去。
君知遠捏著瓷勺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開口卻平淡如水:“你就這麼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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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摸不透的男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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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氣氛開始在空氣中蔓延,蘇藜的手緊緊抓著小腹前的絲被。他為什麼回來了,她不想見到他,一點也不想!
“張嘴。”他再次開口,儼然命令的語氣。
蘇藜緊抿著唇,下意識搖了搖頭。
“小藜,你是不是覺得我耐心很好?”他臉上已經有了慍怒的氣息。
又是一陣沉默。
幾秒後,蘇藜平坦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我不餓。”微弱的聲音比她的臉色還要蒼白幾分。
“不餓也得吃。”君知遠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快被耗光了。
“我不吃。”儘管對眼前的人有心理陰影,但她也有她起碼的尊嚴。
“蘇藜,你鬧夠了沒有!”君知遠端著粥碗的手又緊了緊。
蘇藜沒有再答話,眼圈又有些泛紅,但她強抑制住別過頭去。自己這是怎麼了,如今怎麼越來越脆弱了?從前他那般羞辱她都不曾掉過半滴眼淚,可如今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討厭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毀了她的人生,是他害死了愛她的爸爸。可他還是不肯放過她,現在他還要殺死她腹中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
她又想起了在醫院那日,他告訴她的那些話。那一定不是真的,爸爸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