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柳姐姐說笑了,這麼多年我不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傅歡故作思考,打著樂呵,摸了摸頭,「不過,我倒是長高了不少。」
「也難怪拂柳姐姐不敢認我了。以前的我可是個矮冬瓜,沒少讓人取笑的。」
「傅妹妹還和以前一樣有趣,看到你心情都好上了不少。」紀拂柳掩唇笑了笑,憂沉的氣質減輕了不少,眉眼間更多些真摯的笑意。
「傅妹妹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傅歡搖了搖頭,「父親不在了,我怎麼也要留下幫哥哥分擔一下。」
紀拂柳撫著枝葉的手顫了一下,眼中的光黯淡下來,過了半響,才感懷般的問道:「那你哥哥,他還好嗎?」
「…」傅歡看著她的模樣,心裡怪異,琢磨了下家中的傅清,道:「還好。」
紀拂柳輕笑了一下,伸手將鬢角的碎發一挽,一副釋然,「那便好。」
「拂柳姐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傅歡心中的奇怪越發的強烈,說出的話乾乾的,提議道:「姐姐今天是跟著誰進宮的,要不要去傅府坐一坐…」
「母親應該也好久沒…」
「傅妹妹」紀拂柳語氣徒然加重,打斷傅歡,秀眉都揪在了一起,薄薄的唇瓣顫抖,還沒來得及出聲,她就被另一道突兀的聲給打斷了。
只見一個穿著宮人服飾的宮女,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的後面,不緊不慢的道了聲,「才人。」
紀拂柳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回頭打斷宮女的話,「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去。」
「拂柳姐姐。」傅歡見她的狀態不對,輕輕喚道,「那裡不舒服嗎?」
「傅妹妹」紀拂柳笑容了帶著苦澀,「多謝你的好意,以後有機會,我會去看望伯母的。」
「我們回吧。」她向傅歡點點頭後,沒在多說,便轉身帶著宮女離開了,並不打算解釋傅歡心中疑惑,顯然因為真相已經成了事實。
傅歡看著那道單薄的身影漸遠,手不自覺的縮了縮,眉間跳了跳。
一陣清風拂過,帶過幾片樹上的綠葉,將她未挽全的碎發吹了起來。明明是暖風,卻帶著些刺骨的寒意。
「多謝。」傅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宮外的,接過守衛遞過來的韁繩,牽著馬心不在焉的踱著步,紀拂柳落寞的身影在眼前一直揮之不去。
紀拂柳與傅清的年齡相仿,兩家長輩們之間的關係又不錯。自小的接觸就多了起來,傅歡記憶裡的紀拂柳,從來都是溫婉大方,臉上總是掛著淺笑,給人的感覺就像春風一樣,是一種春風拂面的暖意。
而如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那個宮女。
……
「安總管」剛給傅歡帶完訊息的小公公輕輕的喚了聲,朝著御書房門前半身跪著的安化瑾比了個事成的手勢。
安化瑾掃了他一眼,不留痕跡的點頭。繼續半瞌著眼瞼,直挺挺的跪在門外。
這個時間的日頭正大,直晃晃的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了細微的虛汗,唇瓣輕抿,臉上的蒼白難掩。但依舊半身不錯的跪著,承擔著裡面高位者無意義的惱怒,垂死的掙扎。
呵。
「咳咳咳。」一股氣在胸膛裡炸了開,安化瑾掩著唇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咳嗽,好半天才緩了過來。
這時,前面腳聲攢動,幾道影子從他的身上略過,目不斜視,到處都是恭迎的聲音。
安化瑾還沒來得及在順上一口氣,前面的一道影子就停在了頭上。
眼角上挑,輕輕向上斜了一眼,不屑的扯了扯唇,重新垂眉,看都不想在看一眼。
本想好好嘲諷他一頓的張進忠,被他的態度就得腮幫子都在發抖,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舉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