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天上也無法得到安生,所以,並不是我的能力有多麼的強,我只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無路可退。”
一場合法的復仇,一番發自肺腑卻淡然得平靜的寥寥數語,讓沈誠成了b市無數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
李漣漪在那一剎那有些微的恍惚,沈誠的臉孔在她眼前逐漸模糊,幻化扭曲成了另一個人的面貌,只因他的一句:“我只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無路可退。”
記憶深處,顧方澤亦曾對她說過這麼一句話。
她躺在病床上,失血過多讓她虛弱得連睜眼,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時她整個人都陷於一種幾近瘋狂的狀態,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的自欺欺人,因顧家二老的幾番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與摧毀——她在漫漫黑暗中神智清晰,痛楚難當卻無處言說,靈魂似脫離了軀體,令她欲死而不能。
顧方澤低啞暗沉的嗓音在耳邊響得極為遙遠,可她聽得分明。
他說,“漣漪,原諒我……我只是別無他法,無路可退。”她從不知道向來便是天之驕子的顧方澤會用這般語氣說話,好似自責,又似無奈,又好似在為自己的過錯尋找一個無力的理由。
時日太過久遠了,他說得也是語義模糊,不清不明,當時她並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說,所以清醒過來後,也就漸漸地淡忘了,將其鎖在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成為一個隱秘的註腳。
……好像記憶的大門被轟然開啟,沉寂多年的心緒已很久未像現在一樣激盪,她以為她的心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去,成為一灘無波無瀾的死水,她還想過,就這樣也罷,哀莫大於心不死,這樣還省得今後再去死一次。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生氣,去賭下一場義無反顧。
可如今,她似乎沒有辦法去維持那份波瀾不驚了。
她覺得有種心煩意亂在胸腔鼓嗓,鼓嗓,令她坐立難安。
太像了……
她不由想,那時顧方澤,是否也抱著這樣一種絕然而然,無路可走的心情與她說話?
但,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以至於會有這樣的心緒?
節目拍攝完後,又與嘉賓閒聊了幾許,李漣漪這才回到休息室,杜程程已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話說杜程程交了搞後,閒著沒事,就晃到攝影棚裡看李漣漪與衛放主持節目,自然也親眼目睹了一代痴情腹黑男的誕生,此時正激動萬分,一見李漣漪進門就作淚流滿面狀,“好男人呀好男人,簡直就是小說男主角的完美範本!”
李漣漪只是輕嗯了聲,一聲不吭地在欽水機前盛了杯冰水,仰頭一口氣灌下去,終於覺得心神定下些許,轉而坐在沙發上,身體靠上去,靜靜地閉上眼睛。
杜程程這時才發覺不對勁,問道。“漣漪,怎麼了?”
須臾,李漣漪睜開眼睛,看向面露關切的杜程程,眼中掠過一道無所適從和迷惑,她道,“程程,我在想,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啥?”杜程程不解。
“沒什麼,莫名感慨一下。”彷彿杜程程瞅見的那瞬間的情緒不過是錯覺一場,她笑笑,眉眼舒展得很開,站起來,一把拉起同坐在她身旁的杜程程,“走吧,下班了。”
杜程程切了聲,笑罵道,“莫名其妙。”
她笑回道,“你難道沒聽說過‘孕期綜合症’嗎?”
出門時照樣沒碰到阮守務,倒是遇到了許久沒碰面的,被粉絲譽為“新一代玉女主持人”的柳嘉小姐。
自李漣漪回國,重回崗位後,阮守務就將柳嘉派去鄰省學習了,為期兩週,據說回來後就能擺脫新人身份,獨挑大樑了,全電視臺就這麼一個名額,也是個千栽難逢的好機會,白端端讓她給佔了去。
李漣漪心裡明白,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