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清輝,寒風瑟瑟。
莊子裡的更夫那小心火燭的喊聲在冷風中被吹得飄搖,聽起來隱隱約約約微乎其微,但四更天的梆子聲仍舊清清楚楚。
屋子裡的燭火大半都熄滅了,只留下了靠窗的一盞小小的青銅仕女燈臺。火炕上一床大紅色的錦被一半好端端地蓋在炕上,一半卻垂落在地,隱隱約約露出了內中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
武媚娘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兒一樣,仰起雪白修長從脖子,張著檀口,呼吸這空氣。體內的灼熱還未退去,那隻手又在她的背後輕輕摩挲,連帶著讓那一股酥麻震顫彷彿更深入了一些。
此時此刻,武媚娘不知道自己是在雲間還是在地底,最初主動的迎合如今已經變成了本能,可身上臉上那股滾燙的熱力卻每每把迷迷糊糊的她拉了回來。
就在她幾近忍受不住想要引吭高歌的時候,那一團熱火彷彿釋放出最後的熱量,終於離開了她的身體,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下來的同時,她已經是一丁點都挪動不了,身體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筋肉痠軟,只任憑枕邊人輕輕伸手攬住了她。
細碎的吻輕輕落在了她的面頰額頭和雙唇上,武媚娘原本一動都懶得動,可不知道是那種火熱的氣息終究感染了她,還是她無意間碰觸到了那健碩的肌肉,一絲淺淺的嬌吟自她咽喉溢位,便一下子感覺到那的異物又頂了過來……
“別……”
武媚娘滿心驚懼的輕叫一聲,身後的男人總算是停下了動作。
鬆了一口氣的武媚娘這才第一時間掙扎著躲遠了些,顧不得享受那溫柔小意的肌膚之親,卷緊了被子,又氣又惱地看了過去。
正迎上一雙洋溢著戲謔神情的眼眸。
房俊裂開嘴,露出兩排白牙,笑容顯得陽光而又調皮。
武媚娘羞惱的瞪著她,臉上的紅暈和眸中的媚意並未隨之退去。這幅慵懶嬌俏的神情落在房俊眼裡,不免又生出了幾分衝動……
武媚娘有些害怕,咬了咬嘴唇,哼哼著說道:“故意的是不是?”
房俊就笑。
一隻雪白的玉手羞惱的在房俊胸前抓了一把……
窗外的寒風似乎突然大了,木格窗子被吹得發出了一陣陣的輕響,好在窗子上鑲嵌著玻璃,一絲風也吹不進來。
剛剛經過一場劇烈運動的房俊擁著被子反而覺得有些燥熱,身下的火炕也不斷傳來溫熱的氣息,便乾脆蹬掉被子,四仰八叉的呈大字型躺在炕上。
嗯,是太字型……
武媚娘眼睛眯了眯,瞄著房俊完美健碩的身體,不自覺的就湊了過來,纖纖玉指在男人有些堅硬但形狀完美的肌肉上輕輕的遊走,輕咬著紅唇,柔聲道:“是不是心裡不痛快,把這一腔火氣都發洩到妾身的身上了?”
房俊閉上眼,感受著有些微涼的手指帶來的輕癢,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要說不痛快,那肯定是有。
他房俊又不是什麼聖人,無慾無求的,被李二陛下一擼到底削掉爵位還打了一頓板子,心裡怎能沒有一點火氣?
不過好在一切尚算值得……
他不知道在他離去之後,太子去太極宮與李二陛下是怎麼談的,都談了些什麼。總之,李二陛下再也未曾提出易儲的話題。
謀逆案經由三司會審,進度也是出奇的怪。
不知是太子與陛下有什麼協議,還是陛下壓制住心底的暴躁,這場轟轟烈烈的謀逆案審理得很快,牽連更是出乎預料的少。除了主謀者侯君集李元昌等人之外,便是畏罪潛逃的趙節,都只是判了一個圈禁,其他小魚小蝦更是能放則放,能赦則赦,令房俊一頭霧水不解其意。
依著李二陛下的性情,這些人哪怕不是大肆株連,也得殺得人頭滾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