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華亭鎮的官吏齊齊上前迎接。
“老丈,本侯等您可是等了好久!哈哈,歡迎歡迎!”房俊笑逐顏開的迎了上去。
聿明氏老者捋須笑道:“幸不辱命!”
然後拍了拍聿明雪的肩頭,一臉寵溺的神情:“只是這丫頭沒什麼規矩,怕是給大總管帶來不少麻煩吧?”
聿明雪挺翹的瓊鼻皺了皺,衝著房俊做了個鬼臉,呲了呲牙,那意思你若敢說我的壞話,就要你好看!
房俊苦笑:“那個……哈哈,聿明姑娘天真爛漫,那個冰雪聰明,哈哈,呵呵……”
他這個神情,雖然什麼都沒說,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唯有天真無邪毫無機心的聿明雪不明就裡,還以為房俊在替她掩飾,大眼睛眨了眨,給了房俊一個“算你聽話”的得意眼神……
聿明氏老者搖頭苦笑,卻不忍責備活潑好動的小重孫女。
在他身後走出一個面如冠玉的年青人,長身玉立,一襲葛麻衣衫大袖飄飄,乾淨清爽,一如儒雅之氣撲面而來。
此人臉上帶著歉然的笑容,抱拳客氣說道:“舍妹調皮,想必為大總管闖了不少禍事,只不過舍妹年幼,又是女孩子,還望大總管多多擔待才是。”
這人氣質風度皆屬上上之選,即便是世家子弟當中亦難得有這種眉目疏朗、氣蘊悠然之輩,談笑之間,令人一見心折。或許,唯有以風度相貌見長的吳王李恪能夠與之一較高下,實在是房俊平生僅遇的人物。
聿明雪嘴巴一撅,頓時不滿道:“大兄你怎能在外人面前這樣說我?再說我根本就很乖的好不好,不信你問問他!”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指著房俊。
那青年臉容肅然,並未見惱怒,但是眉宇之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淡淡說道:“汝雖年幼,然身為聿明氏後裔,自當持身守正、明心見性,何以如此無禮?速速退開,罰抄《道德經》十遍。”
“哦……”
出乎預料的,聿明雪對這青年的訓斥非但沒敢反駁,反而乖乖的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站在聿明氏老者的身後,臻首低垂,一副委屈受教的模樣。
不知為何,房俊反倒對這一幕有些不忍,隨即心中哂然,自己這不是犯賤麼?這死丫頭就該有這樣一個人物鎮得住她才行,不然一天到晚瘋個沒完,著實頭痛。
可是他眼角的餘光一瞥,便見到聿明雪低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卻偷偷的深處手指拽了拽聿明氏老者的衣角……
老者乾咳一聲,看著青年說道:“大郎啊,是不是有些苛責了呢?雪兒畢竟年紀尚幼,就算是犯下一些小錯亦情有可原,況且大總管不是也沒說什麼……”
房俊暗笑,這丫頭聰明啊,不敢直接跟大兄頂撞,就將聿明氏老者推出來。
誰知那青年似乎早已看出聿明雪的小把戲,面容肅然的拒絕老者,躬身說道:“叔祖明鑑,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正因為雪兒年幼,涉世不深,是以孫兒才會對她嚴加管束,若是放任不管,等到將來卻是想管也管不住。雪兒天資聰穎,天賦尚在孫兒之上,怎能因為一些小錯放任不管,從而導致她天賦荒廢呢?”
老者頓時面容一整,居然也向青年深鞠一躬,沉聲道:“大郎所言不錯,是老朽因愛生寵,險些毀了雪兒之天賦,受教了。”
更離譜的是,青年居然坦然受了老者一禮,只是在老者施禮才還禮,口中說道:“孫兒惶恐。”
碼頭上的一眾華亭鎮官吏各個震驚,這聿明氏的家風到底是何等模樣,身為叔祖,居然給孫兒施禮認錯?
唯有聿明雪趁人不注意,鼓著包子臉嘟著嘴兒,衝著房俊揮了揮粉拳。
她終於意識到房俊雖未口中並未告狀,但是事實上這狀卻早已經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