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陛下這般說,那就算是吧,只是希望房俊那廝能夠體會微臣一腔熱忱,今早將那些世家門閥欠京兆府的欠款給要回來,微臣就算是舍了這張麵皮,又有何妨?”
“哈哈哈!”
李二陛下大笑,道:“說起來,也就是房俊這等不顧名聲的棒槌,才能讓那些世家門閥投鼠忌器束手無策,由著他折騰也只能忍氣吞聲。”
馬周搖搖頭,道:“房二郎的名聲可不差。”
李二陛下收斂笑容,深以為然。
都說房二是棒槌,罵他是傻子,可是誰真敢將他當成棒槌,當成傻子?
都說房二是紈絝子弟,打架鬥毆猶如家常便飯,但是你去民間問一問,誰會說房二是紈絝?
時至今日,家中給房俊立生祠的百姓不在少數……
等長樂公主將面前的茶杯斟滿茶水,李二陛下端起來淺淺呷了一口,問李君羨道:“右屯營那邊現在如何?”
李君羨忙放下茶杯,挺直背脊,恭敬道:“徵兵進行得很是順利,房二郎早有準備,各項事務籌備細緻,雖然前去報名的青壯很多,但有條不紊,沒有一絲錯亂。”
“這小子是個幹大事的,有才華,區區徵兵之事,自然難不倒他。”
李二陛下欣慰的一笑。
李君羨想了想,說道:“不過說起來,房二郎徵兵之策,卻是末將聞所未聞……”
“嗯?說來聽聽。”
李二陛下蹙了一下眉頭,問道。
他從不懷疑房俊的能力,但是對房俊“搞事情”的性格卻著實忌憚,這是從不肯規規矩矩做事的毛病,實在是讓人擔憂……
長樂公主依舊垂首不語,晶瑩如玉的耳廓卻側了側,注意傾聽。
李君羨苦笑道:“前往右屯營校場的青壯,想要加入右屯營,卻非是報名即可,而是要經過極其嚴格的選拔,優勝劣汰。而選拔的手段亦是千奇百怪,由醫生檢查是否患有傳染病這是最基本的,還要讓應徵者伏地,僅以兩臂支撐身體軀幹,臥下時手肘彎曲,身軀挺直不得貼地,撐起時亦是身軀筆直成一條線,如此往復,要能夠堅持五十個以上,方才合格。還有在校場用木杆架起一道衡量,應徵者兩手握杆,雙足離地,純粹以臂力牽引身體向上,下頜過橫杆者為合格,如此往復五十……諸如此類,末將見識淺薄,這等選拔之法卻是聞所未聞。”
李二陛下驚奇道:“這混小子又玩什麼花樣?果然是一刻也不肯消停,徵兵就徵兵,非得這般特立獨行引人關注,他是一天沒有御史言官彈劾他,他就不舒服!”
馬周按照李君羨的描述設想一番,覺得大概明白其中意義,只因有長樂公主在場,不好意思當場示範一下,說道:“依微臣之見,這兩項大抵都是為了測試臂力而做出的專案。”
李二陛下想了想,對殿門口的一個內侍道:“剛剛李將軍的話都聽到啦?”
那內侍嚇了一跳,誠惶誠恐道:“奴才不是故意偷聽……”
李二陛下一頭黑線:“誰怪你偷聽了?又非是軍國大事,朕還能砍了你的腦袋?既然聽到了,那你來按著李將軍的描述,將這個動作做一遍。”
內侍鬆了口氣,差帶嚇死。
就算是軍國大事,您又沒讓我避開,聽見了那也不能怨我啊……
當即按照李君羨剛剛的描述,俯下身子,以兩臂支撐身體軀幹,臥下時手肘彎曲,身軀挺直不得貼地,撐起時亦保持身軀筆直成一條線。
彎下手肘的時候,他便覺得很是吃力,咬著牙鼓著勁兒勉勵起身,兩條手臂都在抖,如此堅持做了三個,等到第四個的時候實在是沒力氣了,兩條手臂酸的厲害,無論如何也起不來……
李二陛下眼睛亮起來。
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