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小爺懶得搭理你,不跟你一起玩兒了?
可問題是小爺不敢跟你們走的太近啊,咱現在支援太子,哪怕最後功敗垂成,也不至於丟掉小命,憑藉如今的勢力與影響,就算將來晉王登基也得好好的加以籠絡,大不了就是表面親切,慢慢拾掇。
但是跟你們摻和在一起,那就是在造反這條不歸路上撒腿狂奔,最終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悽慘下場……
然而這些話又不能說,畢竟這只是尚未發生的歷史,說出來誰會信?
只得說道:“非是某不願與你親近,實在是後來覺得荊王殿下動機不軌、所圖甚大,心中有些害怕,不敢摻和進去。而且荊王此人薄情寡恩、心機陰險,吾等被其籠絡,只不過是想要藉助吾等家族之力量助其成事罷了,要麼被他推出去背黑鍋當替死鬼,要麼狡兔死走狗烹,能有什麼好下場?杜二郎你也要注意,吾等父輩皆為陛下之肱骨,萬勿一時糊塗,走上悖逆謀反之路,自己身首異處也就罷了,還要玷汙父輩之名聲,使得萬世唾罵!”
杜荷面色難看,嘴巴動了動,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他時常參與荊王私底下的聚會,對於荊王的動機豈能毫無察覺?只是一直存著僥倖之心,試圖兩邊押注,如今卻驚醒過來,既然房俊都能夠偵知荊王不軌之心,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又怎能毫無所覺?
以他對李二陛下的瞭解,一旦得知臣子有不臣之心,必然是雷霆萬鈞的手段,侯君集功勳赫赫,還不是被陛下予以剷除,絲毫不念往昔袍澤之情?
身為皇帝,就得是六親不認、心狠手辣。
但是既然知曉了荊王的不軌之心,卻一直未能予以針對,甚至放任自流……難道是李二陛下故意放縱,就是想要看看最終誰靠向荊王,貪圖從龍之功,卻忘了臣子之義?
想到這裡,杜荷身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房俊知道杜荷並非有多麼壞,只是耍小聰明誤入歧途,便提醒道:“吾等身為臣子,自當恪盡職守、忠心耿耿,天底下只有一個皇帝,那就是吾等必須效忠的物件。而太子乃是朝廷正朔,是陛下御筆冊封之儲君,效忠太子,便是效忠陛下,豈可有一絲一毫不臣之心?某言盡於此,杜二郎好自為之吧。”
言罷,轉身便想著東宮門前自己的親兵走去。
此處雖然在天街之上、東宮門前,距離太極宮也僅只是一牆之隔,但房俊可不敢保證關隴貴族們就不敢鋌而走險,於皇城之中埋伏下箭手射殺自己。對於以造反起家、脅迫君王習以為常的關隴貴族們來說,沒有什麼是他們想幹而不敢幹的。
芙蓉園裡那一支足以穿金裂石的車弩,令他至今猶有餘悸。
拋頭露面時刻都有危險,還是趕緊裝烏龜躲起來最為穩妥……
回到書院,剛進了值房命人沏了壺茶,拿了一些點心想要墊墊肚子,便聽聞有書吏來報,說是魏王殿下前來,房俊連忙起身出門,將身形愈發苗條的李泰迎了進來,上上下下打量李泰頗有英武之氣的模樣,嘖嘖稱奇道:“若非微臣與殿下相熟,怕是此刻都要懷疑是否有人易容改裝、冒名頂替。”
一個將近三百斤的胖子兩年功夫減重一半,且兩人並非時常會面,身材、容貌、氣質上所產生的改變足以令人難以辨認。
差距太大了。
李泰沒理會他的調侃,徑自走進值房大馬金刀的坐到椅子上,面露不悅道:“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說好了一起下江南,本王候你多日卻遲遲不見動靜,簡直豈有此理。”
房俊愣了愣,一拍額頭,歉然道:“最近諸事纏身,差點將這事兒給忘了。”
李泰瞪眼,瘦下來已經見到稜角的臉頰滿是不爽,悶聲道:“哪裡是差一點?根本完全就忘到腦後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