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吾長孫家何曾放在眼裡?只要釋放兄長,吾擔保你們可以平安回到西域。”
他豈能任由長孫濬一直被劫持在大食人手上?
萬一這些蠻子到了安全地界,為免麻煩乾脆一刀宰了長孫濬,那可如何是好?回家沒法跟父親交待啊……
阿茲米搖頭道:“要麼我一刀殺了長孫公子,黃金也不要了,甘願死在大唐,順便將你們長孫家所謀劃的事情公之於眾;要麼此刻爾等就留在此地,等到我到了安全地方釋放長孫公子,咱們各取所需,一別兩寬。你們自己選!”
言罷,也不理會束手無策的長孫淹,挾持著長孫濬連夜向西而去。
長孫濬坐在駱駝上,又驚又怕,欲哭無淚……
……
回程的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阿茲米來的時候已經將唐軍各個駐地瞭解清楚,甚至連各處的路卡都探聽明白,所以雖然繞路避過這些地方,速度卻也不慢。
長孫淹帶著家丁遠遠的跟在後面,不敢接近,卻也不敢使得大食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否則大食人一旦“撕票”,然後逃之夭夭,那他麻煩可就大了……
兩支隊伍一前一後,保持著一里左右的距離,一路向西而行。
眼見著已經深入西域內部,長孫淹愈發心急火燎,因為他覺得大食人似乎根本沒有釋放長孫濬的意圖,不僅漸漸加快了行程,而且時不時的留下幾人監視著自己這邊。
結果等到過了龜茲,大食人居然挾持著長孫濬往碎葉城而去……
長孫淹愈發確定自己被耍了。
碎葉城在熱海之東、碎葉川之畔,而疏勒國在熱海之南,兩者南轅北轍,根本就不是一條路。
三兄前往大馬士革之原因,他已經從父親那裡得知,所以他愈發弄不明白大食人的想法——既然已經準備與長孫家合作,勒索錢財也就罷了,為何還生出殺人滅口之心?
當然,眼下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他必須將長孫濬救下來,他不能承受人財兩空的結果。
即便長孫濬必須死,也絕對不能與他牽扯上一絲半點的關係,不然等父親隨同陛下東征回來,能活活扒了他的皮。
當然,若是長孫濬死於大食人之手,自己又能讓父親相信與自己無關,那麼自己就將成為長孫家家主的合法順位繼承人……
一路上,長孫淹都在這種思緒當中倍受煎熬,難以抉擇。
距離碎葉城一百里,長孫淹終於下定決心。
他將隨行的家丁大部分留下,繼續追著大食人的腳步一路向西,自己則帶著兩個心腹,快馬加鞭繞過前頭的大食人,先行一步抵達了碎葉城。
自從安西軍擊敗了入侵的阿拉伯軍隊,就連以往時不時沿途搗亂的突厥人都銷聲匿跡,不敢碰觸大唐之虎鬚。整條絲路盡在唐軍控制之下,使得碎葉城愈發繁華。
傍晚時分,長孫淹抵達碎葉城外。
碎葉城乃是安西重鎮,駐紮了兩千餘安西軍,整個城池仿造長安城而建,當然規模要小得多。長孫淹不敢太過接近碎葉城,安西軍的兵卒大多是關中子弟,萬一碰見一個熟人,解釋都沒法解釋。
便吩咐自己的一個心腹手持長孫家的信物,扮作半途掉隊的商賈,入城求見在安西軍中擔任軍官的關隴子弟。
等到天色已經全黑,長孫淹又渴又餓飢腸轆轆,方才見到自己的心腹帶著一匹快馬前來……
長孫淹縱馬上前,相互見面,見到對方正是元家的一個偏支子弟。
自從元家位於長安的一支被房俊鼓動百姓燒殺一空,李二陛下順應民心對元家窮追猛打,將以往的罪行盡數定罪,這個曾經顯赫一時的世家門閥便徹底沒落。
長孫淹心中暗喜,元家如今子弟零落,毫無根基,不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