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望,才能化解怨氣,促進社會和諧……
蕭珣不再多言,而是問道:“玄齡希望蘭陵蕭氏怎麼做?”
房玄齡直言不諱,也不繞彎子:“蘭陵蕭氏乃江南士族之領袖,只要能夠表態支援太子登基,服從中樞管轄,推動江南各地的府學、縣學,對科舉制度予以完善,必然使得整個江南望風景從,威望依舊不墜。”
說著,他又語重心長道:“房家與蕭家乃是姻親,本應進退一體、休慼與共,怎奈如今理念不合,致使兵戎相見、手足鬩牆,天下不知多少人嗤笑吾等愚昧。若能夠改弦更張,譴責晉王的謀逆之舉,蕭家的利益非但不會受損,房家反而會予以補償。”
蕭珣默然,這就是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了,作為太子的鷹犬爪牙,房家需要在江南有一個穩定的盟友,徹底杜絕其餘江南士族陽奉陰違之可能,與此同時,則會在政治、經濟兩方面給予更多的補償與讓步。
也就是說,太子丟出來一根骨頭,讓蕭家背叛整個江南士族,成為太子的走狗……
可以想見,一旦自己答允,蘭陵蕭氏固然可以獲得巨大的彌補,但從此也算是自絕於江南士族。
但他能不答應嗎?
太子欲掌控江南,使得整個江南完全歸附於中樞之下,成為大唐真真正正的領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殺雞儆猴”,挑出一家門閥作為典型予以嚴懲,以此達到震懾群倫的目的。
只要自己現在開口拒絕,毫無疑問,蘭陵蕭氏必將成為第一個被宰掉的“雞”,數百年祖宗基業一朝傾覆,族中子弟四散飄零,永無翻身之日……
這簡直就是將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著他就範。
可誰讓江南各家募集的將近十萬私軍尚在雄心滿滿之時便遭受水師強勢狙擊,一戰而定?
沉默許久,蕭珣嘆氣道:“茲事體大,吾不能一言而決,還需回去與時文通訊商議,更要徵詢族中意見,不然就算吾現在答允下來,事情也會有反覆,反倒不美。”
房玄齡欣然道:“自當如此。”
事關家族之路線、前程,甚至生死存亡,總要舉族商議,統一意見。
兩人登上停泊在岸邊的小船,船帆揚起,小船快速離開岸邊,一塊一塊鹽田在眼前由大變小,最終化作一片橫無際涯的白,一堆堆鹽粒矗立其間,彷彿白雪世界。
蕭珣站在船舷旁,眼中看到的不是鹽,而是一堆堆金錢。
有如此財力支撐,中樞府庫充盈,對外可以隨意打擊蠻族、開疆拓土,對內可以加強中樞管轄之力,民政各方都會相繼出臺一系列的政策用來打擊門閥政治,強行將科舉制度推動至每一個縣城、每一個山村。
世家門閥的根基已經搖搖欲墜,強行挽回,也只能是螳臂擋車、逆勢而為……
想了想,他對房玄齡說道:“是否支援太子,尚需族中商議決斷,不過吾在此可以向你保證,先前被水師擊潰而今散落各方的私軍,都會受到各家的約束,不會荼毒鄉里,致使江南動盪。”
門閥也不想要一個動盪的江南,這方面與中樞的利益是一致的,不如賣一個好。
房玄齡卻不吃這一套,笑道:“這倒是不必,這些私軍毫無組織,流竄一方遲早散去,除非得到某些門閥的支援才能為禍一方。不過等到那時候,中樞上下定會歡欣鼓舞,因為那就意味著海貿的份額將會空出來一些,大家都能分潤,豈不皆大歡喜?”
蕭珣無語。
這就是明白告訴他,誰家敢在背後繼續支援私軍,誰家就將徹底被罰沒海貿的執照,從今而後再無海貿的資格……赤果果的威脅,但效果一定很好。
時至今日,海貿已經成為絕大多數江南士族最大宗的財富來源,但這個源頭被華亭鎮與水師死死捏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