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緩緩轉回身來,自己不語,雙手輕輕撫弄起古琴來。郝靜恩看著她,走近到旁邊,又坐了下來傾聽她彈琴,小南彈了一會,卻忽然琴聲戛然而止,他問道:“你怎麼停下來不彈了?”
小南看了看他,開口問道:“你不對我感到厭煩嗎?”郝靜恩問:“我為什麼會對你感到厭煩?”小南緩緩的說道:“我是扶桑人,不是你們中土人,你們中土人都是敵視扶桑人的,不是嘛?”
郝靜恩輕輕一笑:“其實,中土人和扶桑人又有什麼區別不同,姑娘是中土人也好,是扶桑人也好,在我看來都是一樣。”小南聽了,沒有說話。
他問道:“既然你是扶桑人,那你不會是自己住在這裡吧?”小南說:“我從小就跟著師父一起。”郝靜恩哦的一聲,兩個人坐在那裡都一時沒有話說,過了一會,小南又看著他問道:“你真的不敵視我是扶桑人嗎?”
郝靜恩一笑:“那你會不會敵視我這個中土人。”小南聽了,不禁微微的一笑,她將古琴放下了,問道:“聽剛才你和那人談話,原來你是莆田郝家的,那可是當地的武學名門大族,怪不得公子的武功這麼高強。”郝靜恩說道:“你也識得我們家嗎?可是我的武功不是家傳所授,而是我師父傳授我的,我從小就跟隨師父離開了家,一直到現在,還從未回過家,算來也快有二十年的時光了吧,不知道家人現在都怎樣了,剛才聽到我二叔說到家人都安好,心中也就放心了。”
小南聽了點點頭,緩緩的說:“那你和我一樣,我也是從小就跟隨著師父一人,只不過我不像你那樣,我身邊除了師父沒有別的親人,能和自己的親人相團聚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郝靜恩聽了,說:“恩,原來姑娘是除了你師父之外,就是孤身一人。”他說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塊東西遞了給小南,說道:“這是當年我離開家時候,母親為了保我平安為我求的一塊玉佩,讓我帶著日後相用留著團圓。”
小南伸手接過,拿在手中,見到玉色晶瑩,在手中感到觸手生溫,光滑細膩,是一塊稀有的真玉,玉佩的兩面刻著小字,字型細緻,清晰可見。上面前後兩面各寫著兩句銘文“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小南細細的看著這四句銘文,緩緩的說道:“這句子寫的倒是不錯。”
郝靜恩說道:“我小時候體弱多病,父母常為我祈佑平安,這是我臨行前母親親自為我祈求而得的一塊隨身而帶的玉佩,離家後這些年來我一直帶在自己身上。”小南見到玉佩已經沒有了吊繩,顯是時間長了早就磨斷,說道:“恩,那肯定是極珍貴難得的,你隨身帶在身上可不要把它弄丟了。”郝靜恩微笑道:“我一直很小心放在身上,不會弄丟的。”
小南立起來拿著玉走進去,過一會走出來坐了下來,手裡拿著針線穿過玉佩上的細孔,又將從柳枝上削下來的表皮包在細繩外,輕輕的擰到一起,最後把這塊溫玉穿掛起來繫住,然後交給他說道:“你現在再戴上,就不會再容易弄丟了。”郝靜恩接過戴在自己脖子上,溫玉的佩繩長度正好,細繩外面包著一層柳枝皮,戴起來更加舒服光滑,見她正看著自己,不由心中感到一陣溫馨,笑道:“現在戴上正好,也很舒服,倒要謝謝你了。”小南卻是微微的一笑。
他這時立了起來,向她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姑娘對在下的救命照顧之恩,這便告辭了,以後若有機會,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聽聽姑娘彈奏的琴曲。”小南卻輕輕恩的一聲,坐在那裡也不站起,郝靜恩看著她,也不便多說什麼,說道:“告辭。”說完,便轉身而去,走了不遠,卻聽見身後又傳來了幽幽的琴聲,甚是動聽。他知道是小南所彈,停下來向後又看了一下,唯見竹林,不見其人。
郝靜恩離開小南,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還沒有問小南林中的路怎麼走,於是,他便順著道路一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