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藍其實是第二次炸紅薯餅,她讀中學的時候,有一位師母在學校裡開著一間小店,每天吃中午晚飯的時候,那位師母都會炸紅薯餅,五角錢一個賣給學生們,寒初藍見過一次她那樣炸,又覺得很好吃,便記住了方法,然後她在家裡也曾經做過一次,結果在家裡做的時候,她自己還沒有吃上一塊,就被親朋戚友搶光了,誰叫她不會選時候做,竟然在大年初二做油炸紅薯餅,那是她那裡的出嫁女回孃家的日子,她的姑姑們,堂姐們都來了,帶來的孩子那麼多,哪裡還有紅薯餅留給她這個大廚師吃的?
再炒好紅薯葉,今天的晚餐便算做好了。
紅薯餅的香味在屋裡迴旋著,引誘著每個人肚裡的饞蟲,夜千澤在後來幾乎是跟著寒初藍打轉的,恨不得立即拿起一塊紅薯餅來吃。就連向來年少老成的懷真也忍不住往廚房裡蹭著,嘴裡說道:“姐姐,你做的那紅薯餅好香呀。”
寒初藍滿頭大汗。
她一邊把炒熟的紅薯葉盛進小盤子裡,一邊笑著:“各位,可以開飯了,開飯前,先把桌子抹乾淨,請把各自的手都洗一次。”
滿屋子的人影開始急動。
只有夜千澤拿來了帕子,細心地替寒初藍拭汗,寒初藍愣了愣,扭頭看向他。
“藍兒,辛苦你了。”夜千澤柔聲說道,手上的帕子把她額上的,臉上的汗珠適數抹掉,他的眼神柔和,動作柔和,灼灼的氣息似有若無地吹在她的臉上,濃濃的溫情如同一道網一般撒落,籠罩著她。
“謝謝。”
寒初藍放任他替自己拭汗,還略仰起頭,讓他把她脖子上的汗也一併抹去。
片刻後,紅薯飯盛了七碗,炒紅薯葉一碟,山雞湯其他人各一碗,夜千澤兩碗,雞腿給了寒爺爺和寒奶奶,因為雞腿肉滑,好吃。油炸紅薯餅,除了夜千澤多了一塊,其他人也都是一塊。深知夜千澤能吃,寒初藍這種偏心,其他人都沒有任何意見。
這一頓飯,對於寒初藍來說是最為豐盛的。
穿越至今,她都不曾好好地做過一頓樣式稍微多一點的晚飯。
“這餅好吃。”
夜千澤吃得最為滿足,他敢說,這紅薯餅楊庭軒絕對沒有吃過,以後,他也不會讓楊庭軒有機會吃到他家藍兒做的紅薯餅。
飯後,寒初藍任由懷雲搶著去洗碗,她走到院子裡去,把她砍來搭建兔棚餘下來的竹子拉到屋門前,打算趁著晚上不用到田裡忙活,編織糞箕籮筐等農用品。
“藍兒。”夜千澤伸手捉住了她手裡的刀,勸著:“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這些事明天再做吧。”從她醒過來那一刻起,她總是不停地忙碌著。夜千澤的一顆心便越來越心疼了,他很想事事替代她去做,可他……
第一次,夜千澤惱恨自己不擅於農活,如果他擅於農活的話,他的藍兒就不用那般的辛苦了。以前她累著,他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動了心,瞧著她累著,他的心就是揪痛揪痛的,覺得是自己這個當相公的沒用,未能給妻子幸福安穩的生活。
“現在還早,我編織一會兒,夜深點了再休息。”
寒初藍從他的手裡拿回了刀,一邊忙開一邊淡淡地說道:“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兒要做,菜種出來後,也需要籮筐裝菜,這些東西我都會編織,所以要在菜長好之前編好那些東西。”
夜千澤眼神深深,深深地看著她熟悉地揮著刀,那雙明亮的黑眸凝聚著精力,兩片柔軟的唇瓣不說話時便緊緊地抿著,小臉上泛著堅韌,她做事的時候,特別的認真,也特別的動人,那飛揚的自信更如同耀眼的鑽石一般,照入了他的心頭。
“藍兒,你教我,我和你一起編織。”
夜千澤請求著。
“澤兒,這些事情你學不來的,娘都學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