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他們不會趕我嗎?”其實流浪江湖這些日子以來,像店小二那種白眼,她已不如碰過多少回了。
以她公主之尊,大可就此回宮去,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但她一直投有;心裡擱著很多事想不通、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以前過的好日子有些不妥,卻又不知癥結何在?
她很茫然,又有一點自暴自棄,於是小乞兒的流浪生涯就一天又一天地過下去了。
“婆婆,這燒餅怎麼賣?”陰有匡立在攤販前問道。
老婆婆一雙慈祥的眼將這落魄的一大一小看了個遍,隨手包起了兩張餅。
“送給你們吃吧!不要錢。”
“咦?這怎麼可以?”陰有匡可不好意思吃白食。
“沒關係的,出門在外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老婆婆又心疼地望了小乞兒一眼,開口喚孫女。“翠花,盛碗豆漿出來給這位小哥兒解解渴。”
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迅速捧著一碗豆漿來到小乞兒面前。“喏!”
“給我的?”這種免費招待,小乞兒還是第一回遇到,不覺有些赧然。
“是啊!”小姑娘羞怯一笑,將豆漿推進小乞兒手裡。
小乞兒愣愣地接過豆漿,卻不曉得該如何回報這對祖孫的好心。
“你的錢呢?”陰有匡突然輕扯了小乞兒的衣袖一把。
“在這裡。”小乞兒自懷裡掏出一錠一兩銀子的小元寶。
陰有匡將元寶夾在兩指之間,在接過老婆婆送的燒餅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將元寶塞進老婆婆的衣袖裡。
“婆婆,謝謝你的燒餅。”他欠身行禮。
“沒什麼。”老婆婆笑著揮揮手,轉身繼續做餅。
小乞兒邊喝豆漿、邊看著陰有匡怪異的舉動,滿腹疑雲。
“你把錢塞進婆婆的衣袖幹什麼?”
“我們吃人家的東西,不應該給錢嗎?”他等她喝完豆漿、歸還碗後,拉著她尋一處陰涼的樹蔭下休息,準備吃早餐。
“那為什麼不直接給婆婆?你把錢偷偷塞進婆婆衣袖,萬一她沒瞧見、或不小心掉了,豈不可惜?”
“婆婆都說了不收錢,你再硬拿錢給她,難免折了人家的好意;可是我們有錢就不能吃白食,所以才將錢偷偷塞進婆婆衣袖。”他把包著油紙的燒餅遞給她。“而且你放心好了,婆婆的衣袖裡縫了一個暗袋,不會隨便掉錢的。”
“你怎麼知道?”她接過燒餅,撕開油紙,就想用手抓餅吃。
“婆婆挽起袖子杆餅時我看到的。”他突然又一手搶過她手中的燒餅。
“你幹什麼?”到口的餅就這麼飛了,小乞兒氣得又叫又跳的。“快把餅還給我!”
“你的手都是泥巴,不準徒手抓餅吃。”說著,他轉身就把那張被她碰過、又黃又黑的燒餅給丟了。
“啊!”眼睜睜看著可口的燒餅落地,被一群不知打哪兒竄出來的野狗搶成一堆碎屑,小乞兒都快哭了。“你說不可以糟蹋食物,卻拿我的餅餵狗,你把餅還給我!”
“你先去把手洗乾淨,我再將餅給你。”陰有匡取出另一個油紙包,那是他的份。“不要!”就是不想被人認出她的真面目,才故意弄得滿身是泥,一洗乾淨,不就白費心機了?
陰有匡彷佛看穿她的心思,執起她的手朝左邊衚衕底的水井走去。
“真這麼討厭的話,我也不逼你洗臉,但吃東西前一定要洗手。瞧瞧你滿手都是泥巴,又用手抓東西吃,泥巴都沾在食物上被你吃下肚了,你可算過自己吃下多少泥了,不覺得髒嗎?”
小乞兒訥訥低下頭,給他這麼一說,還真是怪噁心一把的。
“不可以逼我洗臉喔!”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