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咬著牙,狠狠的將兩手撐在玻璃上捏著拳頭!他的五官,似乎已經因為憤恨而扭曲了,變得猙獰,變得似乎比窗外的驚雷還要可怕!
夜色,陰沉的讓人心生壓抑,讓人窒息,但是那一聲突然在半空中炸響,撕裂了天際的閃電,卻給人光明,讓人心頭顫慄,無意中便對這電閃雷鳴充滿了敬畏!
轟!又是一道撕裂天際的驚雷!這道天雷距離醫院更是近了,恍惚間,那窗後的人影感覺方才的雷閃,似乎就炸在了他的眼前,醫院的窗臺……
“暴風雨的前奏……”
窗後的男孩兒緊咬著牙齒,從齒縫中擠出來幾個字,兩隻手抓著窗臺,幾乎要把窗臺上的石灰都摳下來一大塊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咚咚咚!”
“啪啪啪!”
男孩兒身後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狠狠的敲擊著,似乎這敲擊聲背後還夾雜著許多人的哭喊聲,門裡的男孩兒靜靜盯著窗外的閃雷,而門外,卻是一副混亂不堪的景象,一名婦人使勁拍打著房門哭得死去活來的,另外兩名護士一直拽著她的胳膊扶著她,另外兩名男醫生手裡拿著錘子,狠狠的敲擊著門把手上的鎖。
“小希,開門吶!陳希!是媽媽不好,媽媽沒告訴你,你別這樣子啊,還能治得好的,肯定能治得好的,陳希——”
門外的婦人癱倒在門前,趴在門上兩隻手不斷的敲打木門,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更是被橫飛的淚水模糊了容妝。
這門足夠結實,結實到兩個男人一起撞一起踹也沒弄的開,只能找來錘子砸爛了鎖,可是醫院哪來的大錘?也只有這拇指大小的手術用小錘子而已。
門裡的房間,或者準確點說這裡是男廁所,而那男孩兒,此時正站在男廁所裡面的窗前,雙目呆滯的看著窗外,隨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伸手從衣兜裡拿出來一張被握的皺巴巴的紙團。
展開。
“血癌……晚期……”
“哈哈,哈哈哈。”男孩兒緊緊咬著牙,雙手猛地舉起來狠狠的抱住腦袋,蒼白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憋得通紅,他痛苦的****著大哭著。
白血病,怎麼會得白血病!?十九年來他作息規律,飲食均衡,必要的運動一項也沒少過,遺傳更是不可能,為什麼上帝要這麼對他?白血病晚期!就算現在有配型合適的骨髓擺在他面前,對他來說也完全無用了!
之前老媽不是說是流行性感冒嗎?不是說只是比較重而已嘛?怎麼會突然變成血癌?晚期的血癌啊!!
“我還沒活夠呢……我還沒戀愛過呢……”
“撲騰”一聲,男孩兒抱著腦袋跪在了地上,隨後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身體輕輕顫抖著,任由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最後“嘀嗒”一聲落到地上……
陳希,燕京市陳家第三代子嗣,未來陳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雖然年僅十九歲,但是這十九年來他從來都沒閒著過,音樂、學術、外語以及外交知識、經商之道,這些東西填滿了陳希的生活,不過這並沒有讓他變成呆子,反而讓十九歲的他心理更加成熟,甚至讓他隱隱有一種孤獨感。
那種獨坐空山頂的感覺,那種一覽眾山小,無人試比高的感覺。
或者說,他是整個燕京富二代官二代難以企及的神話,是別人仰望的存在,是天之驕子。
只不過,天意弄人,就在他準備乘機遠赴加拿大參加音樂盛典的前夕,他身體被查出了血癌,而且還是晚期血癌,也就是通常說的白血病,晚期的概念,可以說他已經無藥可救、無力迴天了。
就這麼,死了麼?
還有太多理想夢想沒有完成。
陳家還沒有在他手裡發展壯大。
更加重要的是十九年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