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寒光一閃,暴退不及,忙往旁邊一側,肩頭已中了兩枚暗器。蒙面人大驚,知道中計,急忙繞過野渡旁邊的一個木棚,朝木棚後面山谷中的野草叢中一鑽,消失不見。
崔長風望著一望無際的野草叢,明白不能追擊。這時渡船已從對岸划過來,崔長風知道與般上諸人說不明白,便提起二具死屍,朝另一面山谷中一鑽,很快也消失不見,崔長風離渡口遠了,才將二具屍體放下,撫著死屍哭了一陣,撥出傘中寶劍,掘了一個深坑,將二人埋在山谷中,拜了四拜,然後沿河而去。他邊走邊想:三師哥為什麼臨死要說“武功山”?他想不通,也就作罷。
崔長風在上游找了一個狹窄處,設法過了河後,繼續向陝西行去。他知道那人中了暗器,卻絕不會罷休,而且可能會引來更加厲害的大內殺手。於是一路上更加小心,也不住店,常常一次備足三五日干糧,只在荒野中行走,荒野中藏身。
行子數日,來到了紫荊山下,剛到山腳,只聽兩聲輕響,從樹上落下兩個人來,將崔長風攔在山外的路上。
崔長風一看攔路兩人,身穿皇家錦衣衛服色,竟是皇家鷹犬,心中不禁大驚,想到,爹爹說玉鳳門的郭鳳仙因自己的曾祖六十年前得罪了她,要來屠門報仇,怎麼這郭鳳仙連皇家鷹犬也能動用?
果然,一個侍衛道:“小子,你可是姓崔?”
崔長風一聽,頓時明白這兩人果是受了玉鳳門派遣,前來阻殺自己,當下想不承認吧,又覺得太沒骨氣,想承認吧,這一被發現,只怕立時就被殺死或被擒下。就這麼一猶豫,另一個錦衣衛已經看出了破綻。
那錦衣衛大笑道:“果然便是崔家那獨養少爺!想不到那麼多人追捕他,竟叫我二人遇上了。”說話間,已經掣出長劍,攻了過來。只見他滑步一刺,直取崔長風眉心大穴,崔長風此時手中沒有長劍,只有一把四陽傘。傘中關竅,要等關鍵時才用,這時便以短棍的招式對敵,揮傘去格長劍。
那使崆峒劍法的錦衣衛見他伸傘來格,當下便反腕回劍橫斬,接著又是反腕一挑。劍法一展開,連綿不斷,一招接一招地不斷攻來。
崔長風此時以四陽傘當作短棍對敵,頓時便鬧了個手忙腳亂。只因他對崆峒派的劍法較熟,才沒有立遭殺手。他那崔家劍門,近百年來專門在劍法上浸淫,於其它兵刃只是粗通。如今卻是以己之短去對應他人之長,自然不是敵手。當下連忙拔出傘中的白虹寶劍,一邊見招拆招,一邊尋機殺敵。
打了數十招,那錦衣衛見拾掇不下一個後生小子,頓覺臉上無光,不禁大怒。當下一短身,忽然劍交左手,反手一挑。崔長風往旁一閃,已經讓在那人的偏門,正想出劍傷他,哪知那人的反手一挑卻是虛招,那人的右手中忽然打出一枚暗器,直到崔長風面門。二人捉對廝打,本來就近在咫尺,如今這暗器打出,崔長風如何能夠閃開?眼見就要喪命了!
正在這時,忽然山上飛下一顆石子,這石子來得好快,帶著極強的破空之聲,卻後發先至,正好打在那錦衣衛打出的暗器上,頓時就將那暗器打落地上。
錦衣衛跳出圈外,大喝道:“誰?出來!”
只見從一叢灌木後面,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來。這人身穿一襲灰袍,腰懸一柄長劍,身材高大,微留短鬚,雙目炯炯有神。他從山上走下來,卻是袍不動、膝不提、肩不晃、身不搖,猶如凌虛飛行一般,來到了山下。
那人不理大內侍衛,卻對崔長風道:“小兄弟,你這傘是從哪裡得來的?”
崔長風明白是這人救了自己,當即連忙作禮道:“多謝前輩救命大恩。晚輩手中這傘,是先父交給晚輩的。”
“你父親是誰?”
“先父是太原崔家劍門的掌門人崔乙叔。”
“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