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身著紅如鮮血的長裙,嬌豔冷傲,朱唇皓齒,似一株舉世唯一的紅蓮。一根木簪緊住長髮,雖再無別的飾品,卻盡顯尊貴,宛如墜落凡間的謫仙。
一人身著素衣,極致的寒意從其身上溢位,幽眸清冷,貴不可言。
安兮若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髮女,若閉上雙眼,很難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彷彿對方不屬於這個世界,從天外而來,十分神秘,讓人忌憚和心驚。
白髮女的眼神很平淡,像是歷經了無盡風霜,看透了世上的一切。
兩女明明只是對視了一小會兒,卻似度過了千百個時代,尤為漫長。
“姑娘,請坐。”
靜了許久,安兮若率先打破這份詭異的氛圍,指著身旁的椅子,客套輕語。
白髮女未有應答,深深注視了其一眼,緩慢坐在了一個空位上。她的面前,擺放著一杯尚有熱氣的茶水。
竹屋小院,西西方方的木桌。
兩人對坐,相距甚近。
來人是誰?為何來此?實力幾許?
諸多疑問,縈繞於安兮若的心頭,難以散去。
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未知的存在,生不出半點兒試探之意,本能有一種懼怕。
即便安兮若不畏死亡,也因白髮女的一個空洞眼神而心顫。
如此感覺,自上古時期跟隨陳青源以後,再沒有過。
今日,倒是十分特殊。
“安兮若,我的名字。”安兮若坐姿端正,舉止優雅:“姑娘如何稱呼?”
“知汐。”
許是出於尊重,白髮女沉吟了許久,聲音顯得低啞。
這個名字,安兮若記住了,刻印於心,此生不忘。
“姑娘來此,所為何事?”
二女初見,自不會有敘舊之說。安兮若不想瞎猜,首言詢問。
“看看。”
白髮女來到這裡,就好比世人前往名勝古蹟遊玩,賞景罷了。
聽到這個回答,安兮若的眉宇間略顯一抹疑惑,真的只是隨意看看嗎?
雖看不出白髮女的具體實力,但安兮若可以肯定一點,絕不在自己之下,不然不會有那種莫名的壓迫感和危機感。
這種層次的存在,不屑於說謊,也用不著說謊。
“你的身上,殘留著他的氣息。”
氣氛一下子沉悶,白髮女忽然主動開啟了一個話題,倒是讓人很意外。
“他?”安兮若微微一怔:“誰?”
未等白髮女解釋,安兮若神情一變,立刻想到了答案,試探性的說出了一個名字:“你說陳青源?”
“嗯。”白髮女面若冰霜,應了一聲。
“我與他很熟悉。”安兮若的眼裡透著一抹凝重和擔憂,若這樣的恐怖人物想對陳青源不利,自身又不可離開天淵,那該如何是好:“你與他有何關係?是敵是友?”
問出這句話以後,安兮若開始調動全身的玄力,眼神凌厲,全身繃緊。
只要白髮女的眼裡露出了一絲不善之意,甚至是殺意,那麼安兮若將會傾盡全部的手段,讓其永遠留在天淵。
雖然成功的機率極低,但沒有任何遲疑便做出了決斷。
事關他的安危,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竹屋上空,烏雲壓來。
天淵的入口位置,被無數重混亂之力封鎖。
位於各個角落的帝屍,感知到了安兮若的法則波動,蠢蠢欲動。
無形的威壓,瀰漫於天淵的每一個角落,令人靈魂窒息。
如此景象,縱使神橋修士來此,也得被嚇掉半條命,甚至是首接暴斃。
白髮女好似不受任何影響,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