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大事了……”沈苾芃的表情隱在光影之下,顯得捉摸不定。
不多時陳宏疾步走了進來,沈苾芃拿出了一枚歐陽雲闊送的玄鐵扳指:“拿著這個去凌雲閣打探訊息。”
“少夫人不知道要打聽什麼訊息?”陳宏一愣,這是怎麼說的。
“不要問,你去了會有人找你的,給他們看你手上的扳指,”沈苾芃將他遣了出去,卻始終坐不住。不得不站起來謝絕了一切會客,在麗明軒內不停地踱著步子。
君騫到底要幹什麼?君騫到底要幹什麼啊?原來他給自己下了一個計中計,藉著靖安侯府粥棚出了這檔子事兒,他將君謇引到了祠堂,然後宮中的三殿下突然襲擊抓了靖安侯。這個結局她早已經猜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何是如此的迅速?迅速到沒有給別人留下任何翻盤的機會,他這麼急想幹什麼呢?
直到入暮,陳宏才趕了回來。
“少夫人!宣平侯府被抄家了!”
“鬱夏關門!”沈苾芃臉色一陣冷峻,果然不出所料,“潤春你卻映心閣打探一下,看看二爺在不在府中?”
“陳宏你說!”
陳宏聽到這個訊息後。至今臉色還是有些發白:“雲霞姑娘得來的訊息,內務府從善捕營調來兵丁與未時一刻突然將宣平侯府的大門封住。徐公公讀了皇上的詔書,說宣平侯結黨營私圖謀不軌,還說他在薊州私鑄兵器。光刑部的筆帖式就來了三十多個。連同慎刑司的人一起闖進了府中。”
他喘了口氣:“先封了賬房,有的攆人,有的貼封條,有的開箱翻櫃,雞犬不寧。”
沈苾芃緩緩坐了下來:“你先出去吧!”
“是少夫人,”陳宏眉頭深鎖緩緩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碰到了潤春,兩人交換了視線,又忙匆匆分開。
“小姐,二爺進宮了!”
沈苾芃點了點頭,握著一柄玉如意把玩著。看來應該馬上送大哥離開了。宮中的三殿下越來越沒有了耐心,沈家的人越早撇開這樁禍事越好。
她的心頭突然想起了君騫那雙陰冷的鳳眸,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呵!這個人的確深不可測又陰險狠辣。
十天後,大理司認定了宣平侯的十七宗罪。宣平侯府男丁一律處死,妾小被流放遼東為guan/ji。
夜色很快降臨,一輛罩著黑布的青帷馬車使出了西城門,車內李玥抱著尚在襁褓之中的小世子,淚流滿面卻不敢放聲痛哭。
偶爾傳來小世子一兩聲哼哼,都會引起李玥極大的恐慌。
“乖寶!乖寶!孃親求求你不要哭,不要哭。孃親帶你離開!不要怕!乖寶!!”
馬車停在了雲州地界兒已經是清晨,一個帶著面具的武士掀開了簾子將一包銀兩扔到了李玥懷中。
“這是盤纏拿著!”
“謝恩公!”李玥作勢要抱著孩子跪下去,正是這個人將他們母子從天牢中救了出來。
“不要謝我,救你之人自有他人。”
“求恩公透露姓名,奴願意天天供奉恩人的長生牌位!”
“罷了,那人讓你找一處僻靜地方好好藏著。隱姓埋名最好,切不可露出半分宣平侯府的形容,不然誰也保不了你們母子。還有將這個拿著,定能護你們周全!”
李玥接過了一枚玄鐵扳指,剛要說什麼那人早已經駕著馬車狂奔而去。她衝著那人的背影深深拜了下去。接著扯下自己脖子上的五福絡子將那玄鐵戒指套在了兒子細長的脖頸上。
“洮兒!永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