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了觸動,他雖然不同於君騫那般風流,但是卻有一種別樣的沉靜疏朗的氣質。那一刻,她的心不是沒有跳躍過,但是被君騫傷的太深,以至於早已經在自己的心間築起了一道堅硬的外殼,讓她曾經搏動的心臟緩緩老過容顏。
君謇避開了她的視線,走到了窗前的案几上,緩緩坐了下來,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宣平侯府的大小姐,這個作為他妻子的女人。他之前對徐鈺有些自責,是他一步步設計毀掉了她與君騫的婚事。君騫對沈苾芃的喜歡,他早已經明瞭。他利用了沈苾芃在宣平侯府的宴會上上演了一出恩愛的好戲,騙過了芃兒騙過了君騫。
君騫的性格他從小就瞭然,越是他得不到的,他越會牽念,牽念到後來成了執著。安惠夫人沒有將他兒子對沈苾芃的牽念算計在內。君騫卻是因為他對芃兒的好,而發瘋發狂,與徐鈺退掉親事自是意料中的事情。
可是……他緩緩撫摸著案几上手中的茶杯,他也將自己騙了。他竟然會喜歡上那個滿腹心機的女子,那個用計陷害梅紅至死而做的天衣無縫的女子。她是那樣的清高,甚至是……那樣的毒,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
徐鈺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同君騫有幾分神似,不愧是君家的兒郎,再怎麼互相厭惡著,也脫不了骨肉血濃的關係。
自己所愛的,所喜歡的,所心動的,竟然都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她飛揚的眉眼浸了一層濃濃的恨意。沈苾芃,你何必這樣的貪心?佔盡天下的寵愛,卻又冷若冰霜,你不就是一個罪臣的女兒,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妾,有什麼資本佔著這麼多恩寵?
“世子爺,”徐鈺率先打破了沉默,“妾身知曉世子爺與沈姐姐的恩愛,但是世子爺可不可以在人前給妾身一分薄面,給宣平侯府一分薄面?妾身今日只想同沈姐姐話話家常。沒有別的意思。”
君謇收回了神思。臉色帶著幾分歉意轉向了徐鈺:“她性子是孤冷一些。但是人卻直爽,加上孃家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性子孤僻了一些。你作為當家主母,多擔待一些罷了。”
徐鈺一愣。君謇這一頓和軟的話,說的雖然冠冕堂皇偏袒著沈氏多一些,但畢竟這樣溫柔的語氣同她有商有量解釋著,倒也很合她的心意。
“世子爺說哪裡去了,曉得的人知道是妾身為了世子爺的好,不曉得的人還以為妾身是個善妒的女子。”
君謇不再搭話,轉動著手裡的杯子:“三日後回門,我想拜會岳父大人的時候,應該準備些什麼禮物?你爹平日裡有什麼喜好沒有?”
徐鈺心知肚明。君謇想借著她爹爹威名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唇角湧出一陣淡然的笑容,款款走了過去。
冷霜忙端了一隻繡墩放在君謇的身邊,徐鈺很自然的坐在了君謇的身邊,牡丹花香從她的身上淡淡散了出來。
君謇的眉間下意識的輕輕蹙了蹙。抿著唇,唇線有些僵硬。他不喜歡牡丹花香,太過濃烈。
徐鈺伸出玉臂端起了壺盈然起身將君謇手中的杯子填滿,清涼的指尖無意識的碰觸了君謇的手背一下。君謇向一邊挪了挪,揚起頭抿了一口茶水。
屋子裡徐鈺的陪嫁丫頭和老嬤嬤紛紛撤出了廳堂,冷霜順手將門從外面輕輕關上。
“爹爹雖然是武將,”徐鈺緩緩坐了回去,微挑了眼波瑩然的眉眼看向自己的夫君,“卻喜歡一樣東西,似乎到了痴迷的地步,為此孃親還責怪他有些不務正業呢!”
“哦?”君謇好奇的抬起頭,堂堂一代名將宣平侯爺究竟有什麼嗜好,竟然這樣奇特,被夫人稱其為不務正業。
“爹爹喜歡挖一些枯木殘枝,雕刻成一些小巧的玩意兒把玩,每有空閒便策馬到郊外尋找好資質的樹根,長長將自己滾的一身汙泥,髒穢不堪。為此,孃親沒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