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的一聲!君騫手掌上的關節輕輕巧巧響了一聲,他依然不動聲色的將飯菜吃完,隨即一言不發離開了東暖閣。他沒想到九殿下會參與進來,這讓他之前的計劃有些凌亂。不,是太凌亂了。
安陽郡主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憋得通紅,這個女人也真是厚顏無恥到家了,她身為一個有夫之婦竟然到處散這媚兒眼,當真是個不要臉的。可是若是不讓她進宮,人家可是九殿下和正君公主親自請進宮中的人,不是自己一個郡主說了算的。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冷,沈苾芃倒是吃的安然自得,細嚼慢嚥。很享受這樣的氛圍。
吃過飯,沈苾芃小心翼翼的命鬱夏尋一個盒子來將曲譜裝好,又細細囑咐了鬱夏幾句讓她小心些拿著,徐鈺停下了腳步等著她趕了上來,湊到她耳邊小聲笑道:“沈苾芃你以為你能一下子飛上枝頭作鳳凰嗎?連一個靖安侯府的妾都做不好。更何況是天家威嚴呢?”
沈苾芃扭過頭好奇地看著她:“我有說過要做鳳凰嗎?”
徐鈺一頓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只聽著沈苾芃淡淡冒出一句話:“可憐的少夫人,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不是僅僅成為一隻鳳凰,而且是一隻有人愛的鳳凰,你這種人怎麼能懂?”
也不理會徐鈺鐵青的臉,沈苾芃歡快的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去,回眸間卻發現了一個安陽郡主身邊的小丫頭鬼鬼祟祟的走向了安陽郡主的馬車,不一會兒掀開了簾子鑽了進去。
鬱夏此時也附到她耳邊:“東西被那小丫頭偷了去,她還以為是小姐送給九殿下的曲譜呢?”
“回梅亭去,此事從此以後再也不要提起來,”沈苾芃神色一凜,唇角綻放出絲絲冷笑,安陽郡主,所謂天作虐猶可活,自作虐不可活,現如今怪不得我了。
雲影軒築於十裡荷花間,以白木築出四面臨風的倚香水榭,水晶簾動微風起,湘妃細竹半垂半卷。性子粗放豪爽的正君公主一有心事就會將自己關在這裡,生悶氣。
徐鈺帶著沈苾芃在皇后處請過安後,一起相攜著來到了水榭,看到了正君公主一襲白色衣紗,橫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沈苾芃不禁哭笑不得,堂堂公主這個樣子的姿勢確實不妥,徐鈺抿了抿唇同沈苾芃微微跪下:“參見公主殿下!”
正君公主猛地坐了起來,眼神愣愣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好半響才想起來什麼:“你們起來吧!”
一邊的宮女端來了錦凳賜坐,徐鈺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正君公主懶懶的聽著,終歸不過一句話,要保重身子,要聽從皇命,同母親講的一模一樣。那個沈氏平日裡看起來很伶俐的一個人,怎麼現如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漸漸的水榭中竟然空寂起來,三個花樣的女子都無話可說,顯得有些沉悶。
“對了,安陽呢?怎麼沒見?”正君公主突然問道,“她不是也要進宮陪我解悶子嗎?怎麼沒了人影兒了?”
徐鈺也是狐疑的很,這丫頭剛才說是要去湖邊找尋那天掉落的一支簪子,她還納悶一支簪子而已,這麼多天過去了還要尋找?再者說來,靖安侯府這麼大的家業還擔心一隻丟了的簪子?
“她說去湖邊尋自己之前划船時落下來的簪子。”
正君公主嘴角抽搐:“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小氣,不陪著本公主解悶子,卻還惦記著簪子,春兒,請她進來敘話,本公主賠她一百支簪子便是。”
一個叫春兒的小宮女忙走了出去,沈苾芃不禁失笑,正君公主絕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沒想到生起氣來竟然也是這樣的雷厲風行。不過,她可是要失望了,現如今恐怕這湖邊也不會有安陽郡主的身影。那個叫春兒的小宮女定會白跑一趟。
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春兒急急忙忙回到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