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笑看著歐陽雲闊。
歐陽雲闊淡淡一笑,眉間被君騫在地牢中折磨過後的傷痕在這躍動的燭影下顯得有些醒目,他不介意君二爺這樣的無聊。不過這首曲子確實是他所作,但是那又如何?
雲霞的嗓子真的是好,如風送春水,細雨潤石般的嫋嫋縈繞,如有若無,若斷若續。
“海棠紅暈潤初妍,楊柳纖腰舞自翩。笑倚玉奴嬌欲眼,粉郎前,一半兒支吾。一半兒軟。”
沈苾芃猛地咳嗽了一聲,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歐陽雲闊平日裡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人,沒想到竟然能寫出這樣的豔詞,這反差也太大了些。
歐陽雲闊又一杯酒灌下了肚子,心頭微微嘆了口氣,他雖然流連於煙花柳巷。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就是一個獨自遊戲人間的倦客騷人而已。只是不知道沈苾芃能不能理解他曾經那樣尷尬的處境,想到此處還是不由自主看向了身邊的女子。
“芃兒的風寒還沒好嗎?”君騫鳳眸中流露出滿意的一點星光。
沈苾芃當真是被歐陽雲闊寫的豔曲嚇到了,不過這種種過後她相信歐陽雲闊定不是那種浪蕩之人。隨即笑道:“謝二爺關心!已經好多了!”
她知道今日若是不想個法子。君騫指不定要將歐陽雲闊消遣到什麼時候。突然站了起來衝歐陽雲闊笑道:“今日聽聞了歐陽先生寫的曲子當真是……心中感佩。先生高才將世情堪透地如此之深,也是難得。”
君騫臉上的促狹表情漸漸冷了下來,歐陽雲闊寫的這些亂七八糟竟然也是勘破世情,高才的表現?哪裡有這麼護犢子的說法啊!心頭的醋意打翻了一地。剛要再想個什麼法子變本加厲,卻不想沈苾芃竟然緩緩衝他福了福。
“芃兒你這是……”君騫看著她的臉,不知為何心頭有點兒慌亂,至從這個丫頭翻身以來,每一步幾乎都不受他的控制。可謂處處驚險,處處驚豔,她總能給他不一樣的感受。
“既然二爺今天拋卻了禮法,我也索性丟開你我之間的身份,二爺不是要聽豔曲嗎?我給二爺唱一支可否?絕不比歐陽先生的差!”
噗!歐陽雲闊一口酒噴了一邊服侍的美人一臉。那美人苦笑著忙起身退到一邊收拾,另一個侍女捻著一方帕子過來伺候。
君騫的鳳眸中滿是震驚,隨即是一抹玩味,他簡直是太小看了這個女人的臉皮了。她和自己還真是一路人啊!
沈苾芃走到了目瞪口呆的雲霞面前笑道:“可否借姑娘的琵琶一用?”
“哦……”雲霞有些無所適從,忙將懷中抱著的琵琶遞到了沈苾芃的懷裡。偷眼看在沈苾芃誠然安寧的臉頰上,這個女子莫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靖安侯府的君夫人?怎麼會是這個樣兒?竟然如此輕狂?
沈苾芃端坐在了君騫的面前,素手輕撥,悅耳清脆的曲調頃刻間崩洩而出。
“你將這言兒語兒休只管嘮嘮叨叨的問,面對著酒兒盞兒莫來醃醃躦躦的近,說什麼歌兒酒兒整日價荒荒唐唐的混!”
乍一聽來,君騫禁不住也要噴出酒來,一直以來沈苾芃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塊兒冷冰冰的萬年罕見的玉石,讓他親近不得。從沒有想到過這丫頭竟然也有這麼不著調的一面兒,鄉間俚語被她臨時改了曲調唱出來倒別有一番風味,更是將他的一腔心思挑撥的躁動不堪。過了一會兒猛然間醒悟,她這詞兒不對啊!原來是在罵他嗎?
“中了邪氣沒什麼方兒法兒能解那痴痴迷迷的悶,俺只當他是貓兒狗兒出了風風流流的陣!”
“夠了!!”君騫打斷了曲音,臉色發白,怒目而視卻也無話可說。這女人竟然將他比做了那些隨意求偶的貓狗?若是隻他們兩個人也就罷了,可是端的讓一邊的歐陽雲闊看笑話這點讓他實在是不舒服。
沈苾芃放下了琵琶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