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煥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葉應武還真是不知好歹,某等會兒說什麼也要漫天開價,看你葉應武是答應不答應!
王進等人依次和呂文煥見禮之後,葉應武伸手在輿圖上面拍了拍:“怎麼打。某已經佈置好了,既然呂安撫率領襄陽守軍慷慨助戰,那便請呂安撫另行選擇一條路線。”
呂文煥一怔,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自己不來。這葉應武和天武軍三萬人,還真的有本事吃下阿術的十萬大軍?當下裡呂文煥急忙向輿圖看去,只見巨大的輿圖上面。周圍各支宋軍的行蹤已經標註在上面。
最西面牛富和江鎬帶著樊城守軍和天武軍前廂已經摺返淳水,估計幾個時辰之內應該是可以重新回到樊城的。而最南面的李庭芝淮軍卻是在鄂州緩步不前。這個呂文煥也很清楚,范文虎暗中受了賈似道的指使。拼盡全力截斷李庭芝的軍糧,導致李庭芝看著近在咫尺的襄陽,無計可施。
饒是淮軍精銳,沒有糧草也沒有辦法出兵。而范文虎以鄂州缺糧為由,死死地把這數萬人綁在了鄂州,動彈不得。
而最中間的,自然就是天武軍和襄陽守軍了,這兩支目前充當宋軍主力的勁旅此時都頂在襄陽、萬山一線,而隔著結冰的漢水,便是阿術帶領的十萬蒙古步騎主力。
輿圖上面已經畫了幾條弧線,天武軍左廂從北側強渡漢水,後廂在樊城強渡漢水,兩側夾擊,而中軍則是直接從萬山強渡。至於天武軍前廂如果來得及的話,就負責剩下那一個方向的進攻。
葉應武這是要合圍,不是殲滅,他好大的胃口!呂文煥忍不住吃了一驚,詫異的看向不遠處那個年輕人,他,憑什麼?
懶得搭理目瞪口呆的呂文煥,葉應武徑直說道:“事不宜遲,江鐸,可以讓飛雷炮準備了,一炷香之後,各廂依次發動攻擊。”
“末將遵令!”天武軍眾將同時應道。
“不知道葉使君認為某家襄陽守軍可否盡一臂之力?畢竟天武軍的人手未免少了一些。”呂文煥忍不住說道,甚至沒有注意到葉應武在下達進攻命令之前,曾經提到了“飛雷炮”。
憑藉三萬人就這麼直挺挺的在光滑的冰面上冒著敵人的箭矢渡河,簡直就是在找死!
難不成這葉應武,根本就是在胡鬧,還是說之前的那些豐功偉績,全都是他編造出來的?
葉應武淡淡說道:“呂安撫無須如此客氣,也無須對天武軍沒有信心,且隨某出去看一看,便知道為什麼了。”
呂文煥雖然心中納罕,但也知道現在自己是一個人在天武軍的地盤上,所以遲疑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葉應武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害自己,所以看看這葉應武為什麼胸有成竹,倒也無妨。
眾將依次走出營帳,而葉應武迎著冰冷如刀割的風,抬頭看向天空,萬里無雲,倒是好天氣啊!
葉應武看也不看呂文煥,徑直走向不遠處的點將臺,天武軍各廂士卒已經開始集結,一面面旗幟迎風舞動。看到葉應武走過來,幾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他們知道整個襄陽之戰的最後一刻已經到來了。
蒙宋國運相賭,生死存亡,都在這一戰!
看向臺下黑壓壓的天武軍將士,也看向遠處明顯察覺到什麼而安靜下來的蒙古安陽灘營寨,葉應武長長吸了一口氣,一把抽出佩劍,朗聲喝道:“天武軍,復我河山!”
“天武軍,復我河山!”三萬將士在這一刻,毫不猶豫的振臂高呼。
聲音震天,赤旗招展。
對岸的安陽灘營寨傳來急促的鼓聲,只不過這聲音在萬山營寨的冰冷肅殺的呼喊聲中顯得分外縹緲。
“各部,進攻!”葉應武朗聲喝道,佩劍指向前方。
一面葉字將旗就在他的頭頂上,盡情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