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閥子弟,並非個個都需要絕高修為才能獲得高位的,畢竟大量的宗閥、宗門事務,還是需要有能力的人去打理的。而在天樞院、武威諸軍體系外,大燕帝國朝野及地方諸多文官胥吏,也是更看重治世的才學,修為高低則是其次的。
周景元這兩年雖然極力打理自家的鋪子,但也知道有些天花板不是他能突破的。
雖然周景元這些年也想著去抱粗大腿,但柴氏、解氏、厲氏等宗閥真正核心的嫡系子弟,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而像柴榮這種旁系子弟,不值得周景元投靠之外,還格外的貪婪跟自以為是。
周景元認定陳海不是池中之物,自然就巴不得他從鋪子裡分走一杯羹。
葛同當然不會跟周景元計較舊事,但看陳海與周景元看對上眼的樣子,猶忍不住皺眉勸道:“在道院做這種事,要是被人發現了,怕是很難收拾——柴榮雖然去上七峰內門修行,但道院裡柴氏子弟,也會盯著姚師弟的一舉一動。”
“……”陳海笑了起來,跟葛同說道,“周師兄的才能僅僅是製作一兩件舊物去矇騙同門師兄弟,也是有些屈才了。道院所出的兵甲,質地都很精良,說起來賣相卻要差了多少,我就想著跟周師兄學這門手藝,將道院所出的兵甲,打造得更古拙靈韻,在道院之外或許會更受歡迎……”
“姚師弟是說將鋪子開到蒙邑城去?”周景元眼睛放光的問道。
“是啊!”陳海說道,“道院裡才多少人,而且道院裡師兄弟個個眼高於頂,天天念想著玄兵法寶,周師兄你能煉製玄兵法寶,售給他們?事實上,即便能煉製玄兵法寶,在道院裡一年能賣出多少件去?再說,這些買賣除宗門之外,則都控制在幾家大族手裡,我們有什麼資格想從這些大佬嘴裡搶肉吃?但我想周師兄以前真正想做的,暫時還沒有做的,就是將鋪子開到蒙邑城裡去。蒙邑作為鐵流嶺防線的核心,往來燕、金兩州的商旅,倒有一半要途徑蒙邑——而蒙邑需求量真正巨大的,還是精良的兵器跟鎧甲……”
周景元兩眼炯炯有神,似乎陳海說的每句話都落到他心坎裡。
陳海繼續說道:“周師兄在制院器這些年,也知道制院器有哪些師兄留在蒙邑城混得不太如意,我們這間兵器鋪子也就不會缺匠師。當然,除了普通精良的兵刃跟鎧甲外,我們也要製作一批具有藝術感的上等精品出來。就像周師兄幫我製作的風雲靴,要是能將作舊的手藝用上去,使之看上去更古色古香一些、更靈韻十足一些,又確實用了最頂級的材料,我們不需要跟別人吹噓這是存世千年的珍物,也會有人蜂擁爭搶。畢竟就算是宗閥世族子弟,也不是個個都有修煉天資的,但他們偏偏有些人在宗族受到長輩的寵愛,他們就是我們要重點挖掘的潛在客戶。當然了,我們的兵器鋪還要想一個響亮的名號,要在我們製作的所有兵甲上,都要打上我們的名號印戳,要有長久經營的心思,待聲名傳播出去,就會有更多的人直接奔我們的兵器鋪子而來……”
“不錯,不錯……”
周景元自認為很有商業才能,這時候聽陳海說得越多,他越發覺得自己只有心悅誠服的份,實在想不明白姚族怎麼會將這樣的優秀子弟驅逐出族,想不明白陳族怎麼容不下這樣的子弟,難道一定要修為高深才能高人一頭嗎?
葛同這些年醉心修行,不沾手世俗之事,也沒有成家立業,即便是如此,聽陳海在那裡說這事,也覺得頭頭是道,笑道:“聽你這麼說,我都心動想進來分一杯羹了。”
“葛師兄你即便不說,我也要拉你進來了,想著日後葛師兄成功開闢靈海,那在宗門之內,你就是這家兵器鋪的靠山了。”陳海說道。
葛同是要湊這個熱鬧,但堅持不願多佔份額,笑道:“我佔有一成就行了,也不用牽掛心思,免得干擾到修行——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