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旅長、當司令的人了,還你叫他崽子,他叫你伢子的。”
“那有什麼,想當年在井岡山的時候,誰不知道彭老總的三軍團有一個不怕死的湖南崽子,還有一個死不怕的江西伢子。”
遠處響起了軍號。賀子達聽了聽:“總部叫我呢。好,等楊儀生下兒子,你讓崽子給我分析分析,哪點像我。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早飯後。”
“我一定來送你。”
賀子達與警衛上馬而去。一中年幹部走近楚風屏,看了賀的背影片刻,問道:“楚風屏同志,準備得怎麼樣了?”
“李部長,全都準備好了。”
“這一路一千多里,難免遇到各種複雜情況,千萬多加小心。”李部長嚴肅指令,“你一定要趕在九月一日之前到達大石山獨立旅,將楊儀從電臺上替換下來,並開始啟用新密碼。機要紀律你是知道的,這個密碼只能你自己掌握。如果九月一日不見你聯絡,我們會從臨近軍區另派同志,這個意思你懂嗎?”
楚風屏:“我懂,萬一我出了什麼事,也不可能由楊儀使用新密碼工作,她要生孩子了嘛。”
“……對,也對。”李部長欲言又止。他取出一粗一細兩枚髮卡,“記住,粗的裡面是密碼。細的裡面有一封信,到達大石山後,必須立即面交旅長兼政委姜佑生本人,絕對不能有誤!你重複一遍。”
楚鄭重地重複了一遍:“粗的裡面是密碼。細的裡面有一封信,到達大石山後,必須立即面交旅長兼政委姜佑生本人,絕對不能有誤。”李部長點點頭:“很好。”
李若有所思地望著賀子達離去的方向。這人的臉上似乎有一種永恆的憂鬱。他故作隨意地問:“剛才離開的是楊儀的愛人賀子達同志吧?”
楚答:“是的。他來開會,還說明天送我。”
李指指楚手中的包裹:“這……”
楚趕緊掩飾:“這是賀司令帶給姜佑生的。”
李:“哦,本來我也想給你愛人捎點什麼,算啦,跋山涉水的。……賀司令怎麼知道你要去大石山的?”
“不知道。李部長,怎麼啦?”楚風屏有些疑惑。“哦,沒什麼。走的時候,到我那兒取這兩樣東西。你抓緊時間休息吧。”
李部長將交給楚風屏的髮卡又取了回來。走出幾步,他突然回身:“這樣吧,楚風屏同志,你今天晚上就動身。我現在就去通知護送你的同志。”
楚張嘴欲問,但還是立即答道:“是!”
夜晚,李部長辦公室。李與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地方幹部談著話,氣氛嚴肅。李鄭重地問:“王生華同志,關於楊儀的事,能再說一說嗎?你知道,這可能關係到一個人的生命問題。”
王生華在桌前站起來:“李部長,我現在也已經是個共產黨員了,我願以黨性和性命保證,我帶過來的檔案全部都是真實的。”
李並不請對方坐下,依然嚴肅地問:“楊儀簽字的時候,是你親眼看見的嗎?”
王:“我再說一遍。楊儀是在被捕的第二天就主動找監獄當局,主動要求出獄的。我在場。而且監獄長半詐半提醒地告訴她,如果她真是個傭人,籤個字也沒什麼,如果是共產黨,將來是會被有肅反傳統的共產黨砍頭的。聽完這話,楊儀一點兒沒猶豫,還是在擁蔣宣告上籤了字。”
李:“當時,敵人對她有懷疑嗎?”
王:“我只是普通書記官,重要內幕不會讓我知道。”
門外,打扮成農村少婦的楚風屏走來,喊道:“報告!”
李部長隨即說道:“王生華同志,我不能不慎重,你請回吧。”
王出門時,楚與他對視了一眼。
李部長開啟保險櫃,取出那兩枚髮卡,先把粗的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