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奶奶,你的父母,沒有一個善終,現在,你又……哎——”
鹿兒在灶房做著大米稀粥,不斷用勺攪著。
灶房的側屋是個草藥房,有各種藥草和工具。桌上擺了一架天平,二三十個小碗,幾本古書和一堆鹿兒用過的紙。一頭梅花鹿在屋角的草堆上臥著。
徐老闆進門,把籃子放在灶邊。
“鹿兒,一會兒把肉也煮上。”
“哎。”
徐老闆走進側屋,先看了看那些小碗,又拿起一張紙看著。突然,徐老闆大驚,叫道:“鹿兒,你在藥裡還用了什麼?!”
灶邊,鹿兒一驚,丟下勺撲進側屋,搶下那張紙。“徐爺爺,您別動我的東西……”
徐老闆:“你是不是放了鬧羊花和白露丹?!”
鹿兒:“您小聲點兒,就放了一點點兒……”
徐老闆的聲音更大:“鹿兒,根兒可是你的再生父母啊,你可不能亂來啊!”
鹿兒:“大爺,小點兒聲,小點兒聲,您賣了一輩子藥,知道這種東西,把握好藥量,也是可以治病的。”
徐老闆激動得鬍子亂抖,聲音一點兒不減:“我當然懂!你告訴我,這些劇毒的藥,是從哪弄來的……”徐開始在屋裡亂翻亂找,“鬧羊花,你可以採到……這白露丹,大石山根本沒有,你是哪買來的……”
鹿兒攔著:“大爺,您這是幹什麼……”
徐老闆:“我要把它拿走,要把它扔了……”
窗外傳來根兒的喊聲:“鹿娃——鹿娃——”
徐老闆拉住鹿兒的手:“走,去跟你姑說清楚,你在背後悄悄地幹什麼!”
一進根兒的門,徐老闆就叫著:“根兒,鹿兒這孩子太大膽,他在你的藥里加了四五種烈藥,還有白露丹!”
根兒愣住了。鹿兒低著頭,十分害怕。
徐老闆吼道:“鹿兒,徐爺爺知道你也急,可誰不急!但急歸急,能隨便拿你姑的性命試藥嗎?我可是親眼看著你是怎麼一點兒一點兒被根兒拉扯大的,你小時候被人販子騙走,才一天多,你姑就急得差點兒跳井,你知道不知道!你……”
根兒柔聲打斷徐老闆:“大叔,您別生氣,鹿娃用的藥方子都是和我商量過的。”
“商量肯定是商量過,但你看到他寫的方子了嗎?”
根兒稍沉了一下:“我看過。”
徐老闆語塞一陣,再開口有些氣結:“好,好,根兒,你也會說謊了,你很早就給人治病,別說毒藥,稍猛一點點兒的藥,你都從來不敢用!我對你熟得連你把脈的手勢都一清二楚,你還騙我……”
徐老闆氣得往門外走了兩步,又回身道:“就算你看過鹿兒寫的方子,可你親眼看過他下藥、熬藥了嗎?”
鹿兒追出院門,將徐老闆的柺杖雙手遞給他。徐老闆奪過拐,顫著聲說:“鹿兒,這大山裡有誰上了大學?你可得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啊!”說完,徐氣沖沖地下山了。鹿兒望著徐老闆的背影,眼中有著困惑的神色。
鹿兒走回根兒的屋,站在門口,歉疚地看著根兒。
“過來,鹿娃。”根兒叫道。
鹿兒走過去,坐在根兒的床頭,低聲說:“我是放了微量的鬧羊花和白露丹,沒有告訴您。”
根兒眼中閃著慈愛:“姑知道,這麼重的病,不用猛藥、烈藥,是根本沒有希望的。鹿娃,姑信得過你。”
鹿兒感動地叫了一聲:“姑——”
根兒:“你再給姑弄一碗來,吃完藥,咱們再吃飯。”
鹿兒一臉堅定:“我發誓,賀子達這輩子只做一件事,就是治好您的病。”
根兒看著鹿兒,很是感動,但馬上又現出痛苦:“……好不容易進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