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算盡,卻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根本不是以前的蔚藍雪。你沒有想到我這般難纏,被囚在這青樓,卻沒有如你所料地崩潰;你沒有想到鳳歌會對我上心,百般維護;你沒有想到我呆在倚紅樓不花分毫力氣也能賺到銀子;你沒想到我這個骨瘦如柴的醜女竟會引得這麼多人感興趣;你最沒有想到的是……,你自己竟也為我動了心,肯為我一擲千金……。你氣你急你惱你怒,你疑惑你猶豫你掙扎你抗拒,可是你的心卻不肯聽話。你沒想到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呵……,楚殤,從我進入倚紅樓那一刻起,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沒有按照你預想的方向發展,一件件全都偏離了正常的軌道,脫離了你的掌握,偏偏你自己還不知道該如何控制,也沒有信心能夠控制,只是背動地處理事態的發展。若你沒對我動心,以你的冷硬心腸,怕是會立即殺了我吧?可是楚殤,你的心思變了,你再沒有可以危脅我的手段,所以你只會有一個反應,你會越來越煩躁,會經常有一些明顯失去理智的行為,會常常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幼稚的事,比如——,參與今日的競拍!
我笑起來,楚殤呵楚殤,我已勝券在握,而你,以後應該怎麼辦?
我抱著吉他,轉身向著青衣男子款款行去,如我所料,楚殤沒再出聲競價阻我。我望著那離我越來越近的青衣男子,那英氣逼人的臉,淺笑。寂驚雲,一品定國公、彪騎大將軍是吧?也許,你真的會是我想攀的貴人呢!我在他身前站定,溫柔地看著他的眼,柔聲道:“寂將軍,卡門有禮了。”
他浮出一絲淺笑,伸手,極有風度地邀請我進入他的包廂,掩了滿樓喧譁。這包廂的隔音效果,作得不錯麼,掩了門窗,外面竟然沒有多少聲音傳進來。靠窗擺了我屋內窗前那種長椅榻,想來是給客人靠窗觀看歌舞用的。迎面又是一面織錦屏風,卻是繡的山水,轉過屏風,拂開圓拱雕花門上低垂的紗縵,裡間竟然頗大,有桌有凳,靠右牆還有一個看來頗為豪華舒適寬敞的軟榻,兩邊繫著粉紅的紗帳,榻上也擺了一張矮几,一個白衣男子蜷在榻上,雙臂像是沒力地融在矮几上,支手託著腮,懶洋洋地抬眼瞥了我一眼。
咦?這廂房裡竟還有其他人?我詫異地望著他,白衣男子束著發,裹著銀絲的織金緞帶垂在一頭烏絲間,身著的白袍衣料也是織銀絲絹。一張稜角分明的俊美面龐,比起楚殤竟不遑多讓,卻沒有楚殤的冷峻風色、寒冽如冰,眉宇之間流蕩著溫雅的神采,自有一番俊逸雋永、高貴清華的出塵氣度。
我對天曌皇朝盛產美男已經見怪不怪,何況見了鳳歌那樣的絕色大美人之後,對美的標準要求得越來越高,所以倒還沒有在這樣一個大帥哥面前失儀,丟了青樓豔妓的臉面。回頭望了寂驚雲一眼,笑道:“原來寂將軍廂裡還有客人,卡門失禮了。”
“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宇公子。”寂驚雲笑道。
“宇公子有禮!”我低頭福了福,寂驚雲對我倒也客氣,“姑娘不必多禮,請坐。”
我坐下來,將吉他放到桌上。我的吉他成功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寂驚雲好奇道:“姑娘這樂器可真特別,叫做什麼?”
唉,難道以後我每遇到一個人,便要為他們講解一次麼?我在心裡哀嘆,嘴裡卻仍恭恭敬敬道:“這樂器名吉他,琴奏技法是小女子幼時,一位四海遊歷的奇人從很遠的西方帶來傳授予我的。”
“音色很別緻。”寂驚雲卻也不多問,自己坐到桌邊,看我恭敬有禮,笑了笑,“姑娘現在很緊張麼?”
“緊張?”我垂著頭,皺了皺眉,不解。
“剛才外面可為姑娘鬧翻了天呢,姑娘一臉淡定,怎到了這廂房,倒拘謹了?”寂驚雲一臉趣味。
呵,原來你比較喜歡那種不聽話的調調。我眼珠兒一轉,抬頭媚笑道:“將軍每月的月俸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