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於失去了定海神針,弊端一時半會兒還不顯。
對其他人而言,死了一個太妃,因皇帝諡為敬懿貴太妃,宮妃命婦減膳謝妝,民間宴樂俱免一月。
一月後,該嫁女的嫁女,該娶妻的娶妻。
四夫人史氏掛念著三姑娘和白家的婚事,來找淑陽郡主打聽二姑娘情況,作為妹妹,總不好越過去。
淑陽郡主聽她說罷,靜默了會兒,“正好也該去向母親請安了,看母親怎麼說?”
第二天,淑陽郡主帶著四夫人並女兒侄女前往別莊。
俞氏穿著腰寬袖闊的灰色大袍,眉目安寧,神態平和。見到姜瑤光一行人,臉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
二姑娘穿著也很素淨,頭上斜斜插了一枚珍珠髮簪,脂粉不施,有一種別樣的淡雅風姿。
淑陽郡主問候了俞氏飲食起居,才說道,“二弟妹也想來,只是她還在月子裡,不能親來,只好託了我向您請安。”二夫人盧氏前年求生子,半個月前得女,終於兒女成雙。
對於二子,俞氏最是愧疚,知他眼下過得好,神色之間多了幾分煙火氣。
“二弟妹特特讓我帶了些女兒家要用的衣裳首飾來,是給瑤惠準備的。”
一直安安靜靜垂首不語的二姑娘開口,“有勞大伯母了,代我向母親道謝。我也為小妹妹做了些小衣裳,待會兒要麻煩大伯母替我捎回去。”
淑陽郡主便笑道,“你母親收到了定然要高興的,東西就在院子裡,讓長生她們陪你去看看,可中意?”
“母親準備的東西必是是好的。”二姑娘笑了笑,說話間站了起來,姜瑤光和三姑娘也站起來,和她一起告退。
屋裡只留下婆媳三人。史氏才小心翼翼的開口,“白家向我們老爺提親了,那孩子是個好的。”
俞氏並沒有細問白家情況,她知道兒媳的言下之意,抬眼望了望門扉,俞氏道,“我請蘭月庵的若安師太替惠兒算了一卦,說她不宜早嫁。我也想多留她幾年。”
淑陽郡主和史氏對視一眼,明白俞氏這是不想給二姑娘擇夫家,看來俞氏還不放心就這麼讓她出去。
史氏是不知道二姑娘到底犯了什麼忌諱才招來此劫,她也不好奇,她只知道蘭月庵的若安師太小有名氣,既然有了這句話,女兒搶在堂姐面前出嫁也不會招攬非議了,知道這些她而言就足夠了。
而淑陽郡主是打定主意不沾手二房的事,俞氏說什麼便是什麼。
離開的三姐妹去看了盧氏替二姑娘準備的東西,衣裳料子都是極好的,特意選了素雅的顏色,首飾也以珍珠為主。
三姑娘低頭看看這些東西,再看看二姑娘素淨的打扮,想她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紀,卻過著方外之人似的生活。心中頗為不落忍,忍不住道,“二姐平日裡都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把玩著珍珠的二姑娘聞言,抬起頭來含笑道,“我每日裡陪著祖母念兩個時辰的經文,剩下的時間便看看書抄抄經文。”
“周圍景色這麼好,二姐就不去,” 說了一半自知失言的三姑娘猛地噤了聲。
二姑娘撥弄珍珠的手指停下來,垂眸注視圓潤的珍珠,語調幽遠起來,“每旬陪祖母蘭月庵聽主持師傅講經時,倒可出門。”
也就是說除此之外都不得外出,這樣的日子,三姑娘完全不敢想象,她尷尬的立在那,手足無措。
二姑娘笑了笑,問起三姑娘來,“那三妹和五妹平日裡做些什麼?”
三姑娘說不出口,只得求救的看著一直不出聲的姜瑤光。
姜瑤光便道,“左不過上課罷了。”
二姑娘笑容一凝,馬上又恢復如常,“家中的先生都是學富五車的,還是之前的先生嗎,可有新先生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