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輿風那雙閃爍迥異光芒的眼眸,冷笑著說:「走不了又如何?」
「都落在我手中了,你還不認輸嗎?」藺輿風一把踢開嚴清郎被踩得漲紅的手,蹲下身揪起他的衣襟說道。
「我從來就不曾輸過,又何來的認輸?」嚴清郎冷冷地看著藺輿風面上那張青銅面具。
聞言,藺輿風不禁低笑出聲地說:「不,你早就輸了,就在那日你轉身逃走時,你就輸了,輸在你不敢面對!」
嚴清郎怔了下,隨即明白藺輿風是在說那日他拋下他和公孫全的事,「錯了,我不過是不想死罷了。」
「所以你逃了?」藺輿風氣憤難抑的揪緊嚴清郎的衣襟,將他拉近自己幾分地質問。
他早該知道這男人沒有心!甚至連全為他擋下一劍,他都不曾為之動容,可憐全他代受一劍之後,痛苦了近一個月才死去,全是因為嚴清郎當日騎著馬匹逃逸,讓他無法及時將全帶回落葉山莊,才害得他失去了伴他近二十二個年頭的全……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每日看著本就病弱的全在床榻上病得痛苦低吟,傷勢一日比一日惡化許多,天可知他的內心有多麼煎熬,簡直恨不得在床上痛苦的人是自己而非全,直到全將死的那日,他還苦苦地要求自己別再去找嚴清郎,一心為了這可恨的人懇求他,而這個男人竟然對他說,他只是不想死罷了,這要他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替全感到悲憤?
嚴清郎漠然地閉上雙眸,別開臉不打算作任何回應。
藺輿風像是瘋了似的,粗暴地將嚴清郎壓在牆上狠狠吻住,彷佛這樣就能夠發洩自己內心的痛楚與怨恨。
「唔!」嚴清郎錯愕的睜開眼,欲反抗,雙臂卻被藺輿風緊緊箝制住,根本動彈不得。
所幸,不遠處傳來的繁雜腳步聲,讓藺輿風硬是壓下欲毀了嚴清郎的衝動,放開同樣氣喘吁吁的他站起身。
「哼!看來是那三名侍衛放出的訊號引來的禁衛兵。罷了,今晚就暫且放過你,日後我將一一討回你所虧欠我的東西!」
語尾一落,藺輿風的人也跟著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徒留靠坐在牆旁的嚴清郎。
擺脫四名黑衣人的三名侍衛,領著身後約十名禁衛兵趕來,一旁還跟著從方才便一直躲在一旁發抖的男子。
「嚴大人您沒事吧?都是下官那群蠢笨的部屬沒用,竟然全數被刺客點住穴道,才不能前來援救大人您……」男子還來不及說完,一旁的侍衛便看不下去地推開他。
「大人趕緊起身吧!皇上還在宮內等候您。」
嚴清郎不發一語地站起身,內心所想的,無非是藺輿風的那番話,他知道他在怪他,更恨他竟讓公孫全為他喪命,可那又如何?若他因此認定他對他有所虧欠,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嚴大人?」侍衛見嚴清郎站起身後,便不再動作,連忙再次出聲喚道。
嚴清郎閉了閉眼,才邁開腳步地說道。「走吧!」
一群人回到府衙前,便命衙差牽出幾匹馬,領著嚴清郎直奔返皇宮。
一入皇宮,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華麗且壯觀的宮殿,可惜此刻嚴清郎並沒有心思去讚歎觀賞眼前的景物,反而沉默不語地跟隨著前來接洽的侍衛走入偏廊。
他們走繞了許久,方來到一座華貴的宮苑,走在前方為首的侍衛,揮退了嚴清郎身後的其餘兵衛,並示意要他在原地等候片刻,才上前朝站在一旁的宦官說了幾句話,旋即退到一旁去。
宦官沒有看向嚴清郎,僅是快步地走入寢宮內通報,很快地便又走出來地朝嚴清郎道:「嚴大人請入內吧。」
嚴清郎雖不明白為何皇帝如此趕著要見他,但是聽藺輿風所說,他這身軀原本的主人似乎認識晏王,而且關係非淺,那麼現在身為皇帝的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