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行過的所有國家,林曉霜沒想到司業夫人手上會有這種東西,從這本遊記,可以瞭解這個世界的地理,她很感興趣。
各懷心思
林崇嚴被老太太叫去,回來時臉色潮紅,直奔張氏屋裡。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可是出了什麼事?”張氏驚訝地起身。
林崇嚴坐下,抓起桌上的冷茶就喝,冰冷的茶水入喉,讓他稍稍冷靜了一些。
“皇上對吐谷渾許嫁了孟家女,孟家把主意打到了霜兒頭上,老太太已經允了。”
張氏一驚,急得柳眉雙鎖:“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女兒有父有母,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做主了?你是怎麼說的,這事可不成,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怎麼能讓她嫁到番邦去,別說是做王妃,就是做女王,我也不讓她去!你回了老太太沒?”
“我也不同意,她卻以嫡母的身份壓我,罵我不孝,我能怎麼辦?”林崇嚴是文人一個,一向講究禮教傳統,對吐谷渾的習俗他素有所聞,那裡父死子娶母是常事,對他來說,那就是個沒有教化的蠻夷之邦,女兒嫁過去,豈不是要受苦,何況那吐谷渾王誰知道有多大年紀了,萬一是個七老八十的……
張氏拿出手帕拭淚,傷心道:“早知道咱們不回這個家,在南臨雖說苦些,一家人樂樂和和,也沒人管著……”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有什麼用,得想個辦法回絕了這事。”林崇嚴煩躁地說道。
“你沒有說霜兒和大虎的事?”張氏問他。
“說了,那又有什麼用,口說無憑,老太太說這事反正只有我們兩人知道,蔡家那裡又沒訂下親,便不算。”
“霜兒定是不應的,這孩子的脾氣我知道,”張氏說道,“對了,她是個有主意的,得讓她知道,她去跟孟夫人說不願意,讓孟家另外找人不就行了。柳絮,柳絮……”她扯著嗓子大喊。
柳絮掀了簾子進來:“太太喚奴婢何事?”
“你知道七小姐去了哪裡?”張氏知道女兒是個有主見的,一向不大過問林曉霜的事。
“七小姐帶蘭香出門去了,說是晚些時候會和七少爺一塊兒回來。”
張氏想到林曉霜曾提過林念祖的授業恩師田司業的夫人知識淵博,為人極為和氣,對林曉霜多有指點,便知道女兒定是又向她請教問題去了,遂喚了柳絮去田府,趕緊將小姐接回來。
兩夫妻正說話的時候,東邊耳房悄悄閃過一個腦袋,不過誰也沒注意。那是吳姨娘屋裡的丫環紫菱,她等柳絮出了門,方才慢慢走出院子,尋到正與大老爺的妾室錢姨娘喝茶的吳姨娘,悄悄耳語了幾句。
“真的?”吳姨娘兩眼放光。
紫菱點頭:“千真萬確,奴婢親耳聽到的。”
“妹妹,什麼事這麼驚訝?”錢姨娘噙了口茶,含笑問道。
吳姨娘臉上的表情很怪,說是興災樂禍也不為過,卻又帶著幾絲嫉妒,她轉向錢姨娘:“原來傳言都是真的,今兒孟家來人了,要咱們家的閨女代嫁,也說不準那丫頭是命好還是不好。”
錢姨娘當然也聽過傳言,神色一驚,羨慕道:“哎呀,這麼說咱們家真要出個王妃了?”
“又不是嫁給皇親貴戚,一個番邦蠻子,姐姐有什麼好羨慕的?”吳姨娘哂笑道。
“不管如何,總是個王妃呢,別的不說,這一世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而且母憑女貴,女兒做了王妃,母親怎麼著也能封個夫人吧,可惜咱們沒那個福份。”
吳姨娘眯了眯眼,沉思片刻,又笑起來:“便咱們的女兒做了王妃,那封賞也是給人家嫡母的,咱們做姨娘的,總歸沾不上半點好處。”
“不是這樣說的,我聽說一般嫁去和親的宗室之女,都能得個公主的封號,就算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