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膳糊肉丁和五香仔鴿,並一大碗熱騰騰的粳米飯……
傅正禮在門口看著景秀認真擺膳的樣子,恍惚了一下,才笑著走過去道:“怎麼今日起的比我還早,你身子不利落,要多休息才能把你的病養好。”
聽到聲音,景秀轉過身,衝著傅正禮行了家禮,笑道:“昨日睡的太久,早上怎麼也睡不好,早點過來還能和父親一塊用早膳。”
“你這孩子就是有心。”傅正禮笑意愈濃,挽起吉袍的袖子,坐下身正要動筷,看著桌上的菜式,笑意一斂,眉頭皺了皺。
景秀看他神色有些不妥,不由問:“今日的菜不和父親喜好嗎?”
傅正禮看了眼景秀,望向一旁的四個丫鬟,有些惱怒地道:“昨日不是說過以後不可鋪張浪費!看看這些菜,做的油油膩膩的,哪裡還會有食慾!”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回話道:“廚房知道六小姐來了遠香堂,就做的豐盛些……”
景秀詫異的看了眼那丫鬟,這話說的倒有深意,不但把罪責往她身上拋,要是細想深究的話,意思是說廚房做菜都看她的臉色行事。因她來了遠香堂,廚房也可不顧傅正禮昨日交代的話就把菜做的豐盛又鋪張。
這就在她頭上扣了個罪名。
果然,傅正禮的臉色沉了幾分。
景秀看了滿桌的菜,她端菜時也覺得今日的菜豐盛太過,除了粳米粥,其他都很油膩,記得上回和傅正禮用早膳時,那早膳做的清清淡淡。廚房伺候傅正禮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飲食喜好,除非是……
白蘇看著這場面,很快想明是怎麼回事,不由上前幾步在景秀後頭扯了扯她的衣袖。
景秀藏在衣袖的手按住白蘇的手,示意沒事。她神色鎮定,不慌不忙地看著那小丫鬟道:“廚房的媽媽莫不是和我心有靈犀不成,我不過睡不著才早到遠香堂,這菜就做好了盛上來,媽媽也能料事如神的知道我會早來。”
那丫鬟垂下臉立刻噤聲。
景秀轉臉望著傅正禮,輕聲地道:“父親的飲食習慣,女兒雖不十分清楚,但前些日子和父親用早膳時,發現父親愛食清淡,女兒的病大夫們曾說不可多食油膩,若食之不當容易病發,所以這些日子女兒戒了口一慣吃清淡。又想著父親和女兒的口味差不多,私底下還曾想給父親做些清淡可口的,就像上回做的……糕點一樣。”
聽此,傅正禮當即想到如眉,臉色不由緩了緩,再看景秀微垂的臉頰,鼻尖冒著晶瑩的細汗,想她這麼早起來,還幫忙擺膳,定是累著了,寬慰的拉著景秀的手坐下,道:“你是小姐,不必為父親做菜勞神勞力的……”
景秀卻不肯動的站直了身子,略帶傷感的道:“方才那小丫鬟說,因女兒來遠香堂才做了這豐盛的一桌,廚房的媽媽在傅府做菜這麼多年,將平日女兒吃的菜式混忘也就算了,還把父親多年的習慣也拋諸腦後,這,這實在教女兒對做這桌菜的媽媽心寒……”
傅正禮聽了這襲話,眉頭大皺,沉聲的問:“今日這菜是哪個做的?”目光直視剛才回話的小丫鬟。
小丫鬟禁不住傅正禮威嚴,顫抖著身子道:“回老爺話,是,是管事康媽媽……”
“立刻將她逐出府!”傅正禮當即下令道:“六小姐不可吃油膩,廚房的下人既伺候了兩個月還敢犯錯,留著有什麼用!”
小丫鬟嚇得腿一軟差點跪下。
景秀也沒料到會懲罰這麼重,不過有人用這招對付她,那位廚房的康媽媽顯然也是被授意的,既是那人的人,被趕出府她沒理由去求情。
傅正禮要人撤了這桌菜,喊了聲川連,交代讓遠香堂的小廚房做些清淡隨意的菜色。
正好趁這個時候,向傅正禮談談白蘇和陳勝的事,簡單把事情交代一遍,傅正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