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滕,重新考慮一下吧,你的人生不應該被我這樣的人拖累。”
她想清楚了,她不該奢望被愛的,她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個累贅了,她不能再去拖累別人。
她有些無力的抬起手,這隻手昨天剛注射過,上面的針眼還在。
她握緊,那裡便泛起了淡青色:“你看,我又流血了。”
裡面流血。
商滕不看她:“不要。”
岑鳶低聲嘆息,嘆他的固執:“我陪不了你多久的。”
“能活一天,我們就在一起一天,能活一個小時,我們就在一起一個小時,哪怕只剩下最後半個小時,十分鐘,一分鐘,甚至三十秒,我都不想浪費。”商滕語氣平靜的說出這番話。
早就想通的事情,他不糾結。
不可能沒有感觸的,一直受苦的人,被人這麼對待,也會動心。
但不應該,也不能夠。
於是她狠了下心:“可是我不願意。”
商滕停下,垂眸看著她。
他太聰明瞭,聰明到一眼就能看清人心。
所以岑鳶在他看過的那一瞬間,把視線挪開
了。
輕飄飄的一句:“我試著和你在一起過,但我還是做不到,我忘不掉紀丞。”
商滕沉默了很久,然後背過身去,偷偷把眼淚擦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既然一開始讓我看到了希望,就別想著再次甩開我的手。”
他開門離開,自以為偽裝的很好,可是哭腔太明顯了。
連肩膀都在顫抖。
他當然委屈,她出了車禍,他擔心的要死,飯吃不下,覺睡不著,在手術室外等了一晚上,結果醒了她就趕他走。
還說她忘不掉紀丞。
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