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祁景淡淡的瞥他一眼,把手鬆開。
林斯年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嫌棄,他又坐下:“你這眼神怪傷人自尊的,搞的我好像多不值得被你非禮一樣。我好歹也算是有不少追求者吧。”
旁邊的工作臺上放著好幾個半成品,又是娃娃又是花的,一看就不是江大藝術家平時的風格。
藝術家的通病似乎都是特立獨行,風格也並非大眾喜愛的那種。
江祁景手下的畫作和雕塑,都是極其陰暗與詭異的。
如同潛伏在黑夜裡的鬼魅,又或者,是脫離了形體的靈魂。
他用自己的想法把它們塑造出來。
詭異的東西多了,這些溫暖美好就顯得突兀了。
林斯年隨手拿起了一個:“改變風格了?”
江祁景冷冷的看他一眼,讓他放下。
林斯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種小女生才喜歡東西,應該是做給岑鳶的。
他感嘆了一會,覺得江祁景其實也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討厭岑鳶。
“她雖然脾氣好,但她也是女孩子,你總是這麼口不應心的對人家,是個人都會難受。”
林斯年苦口婆心的勸江祁景,“對姐姐態度好點。”
江祁景皺眉:“少在這兒攀親戚,誰是你姐?”
要是以前,林斯年早懟回去了。但今時不同往日了,江祁景可是自己未來的小舅子,他可不能得罪他。
江祁景也不畫了,畫筆擱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沉著一張臉。
過了會,他問林斯年:“你是真的喜歡我姐?”
林斯年反問他:“我是不是真心,你看不出來?”
那倒也是。
江祁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他之前也談過戀愛,但都是女方主動追的他。
長得帥,家裡有錢的男大學生,沒談過戀愛的都是極少數。
每一段戀情也都沒有持續多久,女孩子是需要安全感的,這種東西,林斯年能給的,都給了。
至少在戀愛期間,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異性走的親密。
就算是對方主動搭訕,他也以自己有女朋友為理由回絕了。
但戀愛中的女孩子,需要感覺到自己是被愛的。
這個林斯年給不了,他可以對她好,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買。
但愛情本身就玄乎,從好感開始昇華,然後才會變成愛。
好感促成了這段戀情,可在中途就夭折了。
無論怎麼昇華,都變不成愛。
在遇見岑鳶之前,林斯年有過的那些好感,從來沒有多往前哪怕挪動一分。
但岑鳶不同。
他直接跳過了好感的過渡,也不需要昇華。
像是打怪升級,直接跳到了最後一關。
彷彿在做著某種承諾一樣,林斯年一臉認真,且嚴肅的看著江祁景:“我真的特別特別特別,愛她!”
用的是愛,而不是喜歡。
江祁景皺了下眉,罵他噁心。
林斯年不樂意了:“我難得認真一次,你就不能也認真點配合我?”
江祁景繼續去畫他那副只開了個頭的畫作:“我姐結過婚。”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在林斯年這兒卻跟□□一樣,把他整個人都給炸了。
他愣了好久,彷彿全身力氣都被江祁景的那句話炸沒了。
江祁景不緊不慢的補充道:“前些日子剛離。”
林斯年重新活過來,頓時鬆了一口氣:“你說話幹嘛大喘氣,嚇死人了。”
見到他是這個反應,江祁景問他:“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