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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若是早點這麼安分,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阿雲盯著我彎著嘴角道,隨即伸出了手將我扯出了狹窄的車廂內。
長時間的蜷縮讓我整個身子的血脈都不流暢,一落地,兩條腿如沒有知覺般瞬間傾倒在地,阿雲一邊扶著我,一邊笑著道:“這樣就受不了了,公主真是養尊處優慣了!”
被綁在身後的手也越發的酸覺,剛剛跪倒的一瞬間,險些丟了手中的匕首,我閉上了眼睛,死死的咬著唇瓣,直到滲出了一絲血珠,這才利用痛覺將背後的匕首牢牢的握住,咬著牙邁著兩條腿艱難的往前走。
這裡估計是城南的荒郊,大片的綠色植被叢中雜草叢生,遠處是一個陡坡,幾棵千年古樹橫亙在陡坡的斷層處,碩大的樹根虯曲蒼勁,從黑黝黝的泥土中奮力擠出。
瘦臉阿二將馬車駕到了遠處,阿雲一手握著刀,一手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往枝幹茂密的能遮住晴空的古樹那邊走過。
穿過茂密的都墜下了的枝幹,陡坡的下面別有洞天,斷崖處的山溝壑那邊有一座蒼翠的山脈,崖底處的枯枝藤蔓處有一塊空曠的洞口。
阿雲拽著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過地上的快腐爛的枯葉,帶著我往洞口處走去。
我凜了神佯裝害怕的低著頭,可眼神卻在四處描繪著這裡的地形,這裡的斷崖處的崖底直通剛剛走來的陡坡,且這裡的樹枝繁茂,若是夜晚逃出,以我這瘦削的身體想找個地方隱身定然很是容易。
然而,這個南蠻子女人眼光異常的毒辣,她掃視了我一眼,“這裡蛇蟲鼠蟻不少,更有不少從北山跑來覓食的野狼,公主可要緊緊貼著我走,萬一被咬了,我可是束手無策!”
我聞言,假裝嚇的哆嗦起來,雙眼通紅的望著她,嗚嗚的叫出了聲來,也許這裡離京城太遠,馬車從城中出發,足足走來兩個多時辰,又或許這裡已經是他們的地旁,阿雲想了想,鬆懈了下來,抬起手解開我面上的纏制。
一旦能張口說話,瞬間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臉悽苦的對上她,開始痛聲大哭:“快放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快放了我,我要回宮!”
聽見我的哭聲,阿雲一下子笑得開懷,“你的事情不是我說了算,是我們大人決定了,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
說著,阿雲粗魯的一把將我推進了內裡的山洞門口。
我掛著面上的淚水順從的被推了進去,跌坐在山洞的牆角處,身上的衣襬只剩下了一半,我默默的低著頭,想著剛剛阿雲的神色,頓時放下了心來,怕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剛剛地上的東西。
兩個時辰內,我一共丟了十六個布條,若是趙寧佑和舅舅他們從南郊的路口查起,或許能發現什麼線索不成,衣服是宮中的製品,料子特殊,白色的布匹繡著銀色的暗紋,以我的身份,那繡紋是銀色的孔雀,翎羽皆皆舒展開,十分好認!
所有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都只能靠自己了,趙宸安。
慢慢的我抬起頭,阿雲從洞口中走了進來。
我狀做驚恐的縮在一團,靠著旁邊的一個整潔乾淨的破爛的石櫃旁,阿雲看見我這番害怕的面孔忽然彎下了腰來,仔細打量著我。
我蜷在角落,在她看我時候也在認真看著她,她說了一口流利的漢語,可這眉眼高大而濃黑,配上琥珀色的眼睛,果真不是我中原漢人。
就在我以為她要起身的時候,她忽然開了口,“我在我祖父的房間見過當年趙家姓秦那個女人的畫像,你是她的女兒,可看起來,你同她一點不像!”
聽見她提起母親的名字,本能的,我的動作一滯。
阿雲的年紀似乎已有二十,她彎下腰,將她的玲瓏曲線都顯現了出來,有些暗沉的唇瓣飛快的開合:“你母親當年在塞北雲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