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撫上了肚子:寶寶,是你嗎?你不喜歡看到媽媽殺人是嗎?你在抗議嗎,用你的方式?
刀光劍影中,生死不過是電光石火間的事。我心神恍惚的瞬間,已有幾把鋼刀從不同方向砍了下來。
金淳猛一抬頭,看到的就是我即將命喪刀下的一瞬。
“玉瓷!”一聲撕心裂肺的呼聲響徹山林,我被這聲呼喚驚醒,抬首隻見眼前銀光閃動,千鈞一髮之際身體迅速做出求生的本能反應,一個大幅下腰,身子拗成拱形,兩把鋼刀堪堪從我衣襟上劃了過去。
金淳手中長刀發瘋地狂舞,砍翻周遭計程車兵直衝到我身側,一手攬住我,一手架開當頭劈下的一柄鋼刀,反手一翻已撩倒那個士兵,他轉手擲出長刀,正中一個欲偷襲李掌櫃計程車兵背心。一個士兵迎面揮刀向我倆砍來,我驚叫“小心”聲中,金淳回身抱住我,用背擋住了這一刀。
刀砍下來的那一剎那,金淳的身子震了一下。我只覺心痛如絞,再不猶豫,甩出飛刀,持刀計程車兵身子一晃,手抓住插入心窩的飛刀柄,眼中一片驚恐,直直地仰倒了下去。
我右手揮倚天,左手不斷甩出飛刀,刀刀沒有落空。金淳挑起倒地士兵的刀,和我並在一處,眼前除了血紅我已看不到別的顏色,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激得我胃中翻騰不已。我壓下作嘔的感覺,拼命揮舞著倚天,直到除了我們不再有人站立。
雪地中恢復了寧靜,我和金淳的身側橫七豎八地倒滿了屍體,有些還不能稱之為屍體的,則不斷扭轉著發出□。
我扶住金淳,焦急地問:“你如何?”
金淳臉色泛白,眼中卻閃動著異樣的神采。他抓住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玉瓷,你沒受傷吧?”
我忍住淚水,搖了搖頭。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微微喘息著,嘴角卻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彷彿剛剛經歷的是與情人雪中漫步,而非一場殊死拼殺。
李掌櫃跌跌撞撞地來到我們身邊,他衣襟也已被染紅,分不出是敵人的血還是受了傷。我和他一左一右扶著金淳,跨過地上的屍體,向山下走去。
走了不多遠,我看到前方有一處石壁,便對李掌櫃道:“我們先去那邊包紮了傷口再走。”
石壁有一處淺凹,我們扶了金淳進去坐下,雖不能遮擋風雪,但總好過坐在雪地中。
李掌櫃為金淳清理傷口,敷金創藥。我握住他的手,緊盯著他蒼白的臉,心中祈禱他千萬不要失血過多昏迷。這冰天雪地裡,若是昏迷恐怕就真走不出去了。
“阿淳,你記得以前在歡樂之家的時候,有一次我跟地痞打架受了傷,不敢讓奶奶他們看到,大熱天的穿著長袖衫子,結果還是被你發現了。”我刻意跟他說話,保持他的注意力。
金淳眼中帶上了笑意:“你熱得受不了,在屋裡又捲袖子又擦涼的,想看不到都難。”
我也笑了:“我記得你那時可兇了,把我教訓了一頓,倒像是我哥哥一樣。”
金淳嘴角笑意更濃,我柔聲道:“阿淳,後來你是不是去找了那幾個地痞,跟他們打了一架,掛了彩被奶奶罵?”
金淳清澈的眼睛凝視著我:“你知道了?”
我點點頭:“我聽說那幾個地痞被人打了,你又剛好受了傷,還嘴硬說是爬樹摔倒的。我哪有那麼笨吶。”我伸手點了點他的腦門。
金淳看著我,目光中全是溫暖。我微微一笑著正待說話,忽覺身下溫熱,低頭一看,袍子下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嫣紅。
金淳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笑容凝固在嘴角。他一把拉過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的李掌櫃,急叫道:“你快看看,玉瓷她…”
李掌櫃看到我身下的嫣紅,臉上頓時變了顏色,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取出銀針插入我身上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