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和德國人許諾了什麼,這邊鐵廠要是不建,他在德國人那邊下不了臺。所以……”
滿清對天字號的打壓愈來愈重,不過細究起來,馬鞍山一處、通化一處、味精一處、肥皂一處、起酥油一處、還有大豆榨油的豆餅以及煤礦各一處,滿清能動的就是馬鞍山、味精、肥皂和長興煤礦這幾處。這其中,鐵廠不是說辦好就能辦好的,沒有個幾年磨合。成本下不了,動了也沒用;味精和肥皂受損最大,但是因為銷售網路已經深入到鄉鎮,滿清有沒有質量監督局,所以影響是有,但不致命;至於長興煤礦,現在商人們知道天字號和復興會有牽連。都有點打落水狗的意思,煤礦的股份怕是要全部賣掉。
聽聞虞輝祖說的有道理,蔡元培的心放寬了不少。他又看向蔣維喬,道:“以後教育會的事情可就要託付給你了。”
蔣維喬看著蔡元培的認真樣子,再看想虞輝祖,道:“我會把教育會撐下去的。但是留學生那邊花的錢極多。現在……其實教育會牽扯到了各地計程車紳,只要錢有著落,那教育會就能運轉,我就擔心含章兄那邊供給不上啊。”
蔣維喬說完,蔡元培還沒有說話,虞輝祖就道:“天字號不少廠都在美國上市了,實在不行,上市賣股份的錢可以挪用。這筆錢真的不算是,鐵路那邊就有一千萬;再則日本人一直很眼紅我們在通化的煤礦。雖然他們現在看我們的危難,出的煤價極低,但一噸一兩還是能賺到的,屆時一年賣四百萬噸煤,也能把損失的錢補回來。”
蔣維喬只聽說有錢便愁眉頓展,蔡元培聽說一頓一兩便心中極為驚訝,道:“那豈不是一噸煤才二兩多?”
“是,日本人開了四日元一噸的價錢。核算下來就只有二兩三錢一噸,委實不高,更比當今的行價低了二兩,而且合同一簽就要籤一億噸,我們現在正在談,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虞輝祖看上去精神滿滿,但心裡卻很是沉重,這段時間他每天早上五點鐘就會自動醒來,他是睡不著,每天聽到都是這裡被打壓,哪裡被抵制的訊息,他就有一種自己被截肢感覺。並且現在滬上的商人都知道天字號的後臺已倒,不少人想來撈一把,要不是甬商素來抱團,加上美國人力挺,這天字號怕真是要被搶了去。
“商業上的事情我不知曉,但現在這形勢下,以穩為要,萬萬不可急於求成、孤注一擲啊。竟成向來極為忌諱日人,和他們做生意還是要小心為好。”蔡元培教書可以,但是做生意、打仗完全不行,只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壓著他身上,讓他不得不扛,“還有教育會那邊,不管併入滿清學部也好,獨立也好,法政學校是第一要維護好的,這是我們將來治理國家的根本,竟成出事之前,吩咐辦的農學學校也要儘快辦好,這是極為要緊的;再有就是那兩所大學,不管名義上也好,實質上也好,我們都可以對洋人讓步,只要裡面的學生能學到東西,學校的規模能擴大,那就行;留學生這邊除了庚子退款要抓緊,其他就看含章的了,錢多些就多派,錢少些就少派,西人說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中國也是如此,竟成想著革命一成功,什麼都準備好了,我看這太難了……;最後說各地的中學、小學,若是沒錢,那就維持現有規模,便是沒錢也不能多收費,這不但關係到教育會的聲譽,更關係到復興會的聲譽……”
面對著蔣維喬和虞輝祖,蔡元培嘮叨了一個多鐘頭才把事情吩咐完。到了晚上,他又把穆湘瑤叫了過來,不過穆湘瑤一來,蔡元培看著他好久都沒說話,好一會他才咬著牙道:“劉光漢找到了嗎?”
穆湘瑤搖頭:“他早躲到江寧去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在心啊!”蔡元培每次說到劉光漢都要感嘆一句,想當年在滬上的時候,這劉光漢和妻子何震,因為激烈倡議革命,被稱為東方的普魯東和索菲亞,便是劉光漢這個名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