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桂林都怕是佔不了吧。
蔡鍔正想著,外面的勤務兵喊道:“稟報先生,外面有一個張守正先生,說是……”
張守正就是黃興的化名。蔡鍔聞言也不猶豫,道:“請進來吧。”
黃興依然是風塵僕僕的,身上硝煙未盡。潮州之事讓他明白要想革命成功。還是要像復興會那般有正規軍,這其實也是他最後又回到桂林的原因。
“松坡。”黃興神情落寞,用鄉音喊道。
“克強兄!”蔡鍔看著黃興的神情心裡就大致能猜到他和郭人漳談的並不高興,當下和聲道:“克強兄還請請坐。”
黃興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之後便喝起茶來,他感覺之前的新軍計劃似乎完全失敗,起先本希望這些志同道合的同鄉軍校畢業之後可以運動新軍。可實際上的結果是這些人做了官之後對革命並不熱衷。郭人漳素來交好,當初暗殺王之春失敗,因為章行嚴犯傻漏底。自己被抓到巡捕房的時候,可是全靠郭人漳才提早出獄未被清廷緝拿的,可現在這郭人漳一旦做了官,卻又是變換一副模樣;還蔡鍔也是如此。同盟會不加入。最後只加入了興漢會。
黃興正在腹中非議間,蔡鍔問道:“克強兄,這一趟生意如何?”黃興的化名是張守正,身份則是一個湘籍商人,所以蔡鍔有此一問。
“已經虧了一半了,就不知道另一半賺不賺。”黃興長嘆,目光緊盯著蔡鍔。
“我看就是全部都賺了也沒有多少錢。”蔡鍔則搖頭,又坦誠道:“克強。現在國會即開,這革命真的還要繼續下去麼?革命是改良。開國會也是改良,最重都是要尚武、愛國,用軍國民之思想教育民眾,才能救國家於水火。”
蔡鍔之言黃興早知,他對此也是認同,只不過兩人的見識還是有差異的,“松坡啊,不是滿清開了國會就是交權,也不是說開了國會就能教導民眾於尚武、愛國,按照竟成先生的說法,這滿人朝廷就是一艘爛木船,是改不成大鐵船的,非要改,那這爛木船一定會散架,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早點把這個爛木船打爛,重新造一艘大鐵船。”
如今的形式下,革命式微,說滿清假立憲亦是不能,唯有以前楊銳爛木船大鐵船的比方深入革命黨之心,形式如何並不重要,本質才是決定物質最重形態的基礎。不過蔡鍔對此並不認同,“可現在開國會就是在重新造一艘大鐵船啊,唯有憲政才能使中國富強,救中國不是某個人,某個組織,救中國要的是一套規則,這套規則就是憲政,克強,復興會的竟成先生我素來敬仰,讀他的文章便可知其人為愛國之人,絕不是亂國之人,杭州舉事若不是他受傷失蹤,怕也不會發動,現在楊、蔡兩會復興會領袖都是不在,萬萬不可盲目衝動而亂國啊。”隨著杭州軍政府政府部長蔡國卿等人的叛變,躲藏於各處的革命黨不斷被抓,同時杭州起義的原委也被清廷獲知,之後便大肆宣揚以求亂革命黨之心。
“小人所言,有何可信之處?竟成先生不舉事,就不會在浙江各地練兵了。竟成先生還想借著滿清地方自治到處練兵呢……”黃興對此立馬反駁,在他看來革命黨是一體的,裡面沒有假革命,也不能有假革命。
“那結果又如何?”蔡鍔只覺得這個同鄉已經滿清沉浸在革命之中不能自拔,極力的希望他能‘醒’過來,“復興會九成五的會員都已經叛變,這說明這一套革命行不通。之前也許士民離心,可現在是士民歸心啊。克強,不要執迷不悟了。桌子上能拿的時候,我們就從桌子上拿,未必要把桌子掀翻。便說你這次籌劃廣西獨立,真要把桂林佔了,把南寧也佔了,這革命就能成功嗎?復興會當初不是佔了杭州嗎,他們的軍隊也很能打,可這最終還是失敗了。鍾枚那些從日俄戰事裡殺出的百戰軍官,就這麼白白的犧牲了……這……”
蔡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