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叔兄,那你說,不是我想的,那還能使誰想的?”楊銳忍者笑,不由反問章太炎。
“這……是不是上次見的那個楊皙子?”楊銳身邊的人極少,南洋公學的那些學生學問還不是很深,又多是軍人,於是章太炎一猜便中。
“嗯。確實是他。他還寫了一篇金鐵主義的文章,我覺得說的很有道理。他說要富國那就必須重商,要強國則必須練軍。有錢有槍則可以挽回利權,不被欺辱……”楊銳想章太炎介紹那篇金鐵主義的文章,言語裡雖有讚揚,但其實心裡是不滿意的,不是對文章不滿意,而是對人不滿意。
楊度文章說的對,寫的也好,但這只是定性分析,不是定量分析,裡面雖有建議,卻無步驟,比如要鼓勵商人,要減少厘金,諸如此類的東西都沒有細化。中國的文人,都是喜歡激揚文字,指點江山的,他們說的頭頭是道,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兩眼一抹黑。楊銳感覺現在中國需要兩種人才,自己則需要一種人才。
中國需要的兩種人才,第一種為外交家或者說是縱橫家,俾斯麥般的偉人,他們對國際局勢瞭如指掌,能讓中國在建國初期減少列強的干涉,多獲得列強的支援。這種人中國人裡是沒有的,有俾斯麥手腕和心勁的,根本不瞭解歐美,而瞭解歐美的,又少有靈活的手腕和老辣。比如伍廷芳唐紹儀之流,前者用莫理循轉述各國領事的話來說,根本就是一頭只會大聲嚷嚷的蠢牛;而後者,雖然口說文明,但是處事卻毫無文明之感,更因為學業成於美國,一股子美式的硬朗作風,根本就是幹外交的料子。
此兩人不行,其他老的則只會做官,上下糊弄,年輕的則閱歷不夠,真要到了大場合,不僅沉不住氣,估計就連內外局勢都會看不清楚。中國的不行,那隻能請洋人,楊銳不介意一個白皮做中國的副相或者外交大臣,但是前提是這個人得有能力並瞭解中國,同時有職業操守不會吃裡扒外。以軍情局的分析,要滿足前者,則可以應該在那些駐中國的各國公使和領事裡面找,而後者要滿足,那就只要靠人力資源還有密探那一套東西了。
除了外交家,中國還需要一大批各領域的實幹家,這些將是政府十二個部的部長和司長,這些人需要的是專業素質,懂得所管轄領域的各種知識,最好還要有管理經驗。這些人可以在原有的滿清官僚還有復興會的各部門裡面找。合格還是很多的。比如盛宣懷之流,不要濟私的話,做個商部的尚書還是基本合格的。
這兩者是中國要的人才。而楊銳要的人才則是中國傳統的幕僚,建國之後各方勢力交錯,此起彼伏,如何能成為政界不倒翁,那就是這些人的責任了。楊度雖好,但是太年輕,處事思路是有。但是不細膩,而且為人好像太莽撞了,什麼路數都沒有打探。就這麼貿然的直接找來了,雖有勇氣,但是幕僚本是要陰柔婉轉的功夫,他這般還是不合適的。
由楊度而想到復興會的人才缺口。楊銳只是感覺夾帶裡沒人。得一人而興邦。失一人而喪邦,對於沒有人才積累的中國,便是這麼的現實。
“竟成,我們中國這丞相是否也像洋人那般,有年數限制的?”章太炎不明白楊銳在感嘆中國無人,忽然問到了丞相的任期。
“這個,好像還沒有想啊。國會一屆是五年,丞相的任期就是五年了。”楊銳隨意的答道。不過心裡卻有些明白章太炎的意思。
其實弄了三公制,廷尉那邊明顯就是要交給王季同的。那只是個執法部門,只有執法權,立法權和法律起草權在丞相府,警察也歸在民部,只有一個督察院在那邊,勢力最小;而太尉這邊則掌握全國的軍權,這是楊銳的自留地,一旦他不任丞相,還可以任太尉,行政權可以交,但是軍權永不交。這其實也是楊銳跟後世學的,中泱軍事委員會主席,可不是輕易能給的,捏在手裡面,想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