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下襬,席城回過頭來,他低頭看著面前眼圈發紅的南湘,然後伸開手把她抱向自己的胸膛。
南湘貼著他厚實的胸口,T恤下是他有力的心跳聲。南湘閉上眼睛,平靜地說:“席城,你以後再也別來找我了。我永遠都不想見你了。”
過了一會,南湘覺得像是下起了雨,後背上掉下了幾顆雨點來。溫熱的,浸溼了她的後背。
南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校門外滾滾的人流裡。
他沉默的影子在劇烈的光線下漆黑一片。
她想,這是最後一次,看見他了。
她開啟手上的那個袋子,這是席城剛剛給她的。裡面是一袋糖炒栗子。初中的時候南湘特別愛吃。
“好像有點冷了。不想吃就丟掉吧。”
他行走在逆光巨大的陰影裡。寬闊的肩膀像是可以撐開頭頂夏日遼遠的藍天。
她走到垃圾桶面前,輕輕四把紙袋丟了進去。
她把少女整個的青春歲月都給了他。
像是在自己生命的錦緞上,裁剪下最美好的一段歲月,然後親手縫進他生命裡。她少女的無數個第一次。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被人打了耳光。第一次懷孕。第一次離家出走。這些事情都和他的生命軌跡重疊到一起。
酸脹的青春,叛逆的歲月,發酵成一碗親綠色的草汁,倒進心臟裡。
在過去了這麼多的歲月之後,依然次同她,但是也溫暖她。他的背影像是相框裡的黑白照片,如同一棵沉默的樹。
她咬咬牙告訴自己,在未來漫長的生命裡,這是最後一次,看見他了。
她在路邊的草地邊上坐下來,把臉埋進膝蓋裡,過了一會,她乾脆從旁邊倒下去。她靜靜地側躺在草地上,像是安睡了一樣,陽光照著她溼潤的臉頰,有種滾燙的溫暖。抽動著的胸腔,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劇烈的光線下,路人來來往往。他們冷漠的眼睛只看得見前方的道路。他們麻木地用手機打著電話。
白光四下流淌,逐漸炎熱起來的空曠街道像是一步黑白默片。
無限膨脹開來的寂靜。
小時了所有聲音的‘蜷縮抽動著的小小身影。
——我多想和他在一起。
——我多想和他像從前一樣,在一起。
我一整個下去心緒不寧。也許是南湘的事情影響了我。我長時間地沉浸在一種對愛情的巨大失望裡。整整一個下午,我都趴在教室的課桌上,把臉貼著桌面,噼裡啪啦地發著簡訊。簡溪的簡訊一條一條地衝進我的手機,我也不知道我說了多少,反正到最後我不得不把收件箱清空一次,資訊多到滿。
快要下課的時候,我發訊息給簡溪:“我下課了。回寢室再給你發吧。”
我直起身子收拾書包,手機響起來,是簡溪的簡訊。
“你終於下課了,我在外面腳都快站麻了。”
我猛地回過頭去,然後看見了站在窗外,戴著棒球帽對我招手微笑的簡溪。
他的臉被窗外的陽光照得一片金黃色,像油畫裡那些年輕的貴族一樣好看。他把白襯衣的袖子捲了起來,露出修長的小手臂,顯得特別乾淨利落。他的ipod耳機線軟軟地搭在他的胸口上。
我看著這樣在窗外等侯了我一個下午的,和我發訊息的簡溪,突然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我承認我把簡溪嚇住了。他匆忙地從教室後門跑進來,也沒管剛剛下課的學生和老師都沒離開教室。他走到我的桌子面前,輕輕一跳,坐到我的桌子上。他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問我:“林同學,你怎麼啦?”
我說:“林同學心情持續低落,需要溫暖。”
簡溪拍了拍胸口,說:“我簡神醫行